神灭军师复制体身旁一名穿着灰袍的男子冷哼一声，向着神灭王讥诮便说： “现在你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不过是勉强支撑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向我们大人发问？” 神灭军师复制体听到此人开口，立即抬手一挥，猛然一个巴掌落在了这名家伙的脸颊之上，说： “此时此刻，他仍然是我的首领，也是你们的首领。” “任何胆敢对他不敬的言行，便是等同于对我不敬！” 那名灰袍男子自然不敢顶撞神灭军师，恭恭敬敬地道了一个“是”字之后，便连忙退后。 神灭军师复制体向着神灭王望去，目光深沉地回应说： “首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直言便是。” “只要是我知道的事，必定知无不言。” 神灭王吸了口气，向着神灭军师复制体发问说：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并且这件事的答案你一定清楚。” “真正的她，是在多久之前被囚困于黑渊之内？” 神灭军师复制体听到神灭王此番发问，不由瞳孔瞬间一缩，道： “你……你都已经知道了？”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想明白的？” 神灭王自嘲笑意丝毫不减，说：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一切事情。”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相信真正的军师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 “更不可能布局夺权，要我性命。” “如果你真的是军师，我死在你手里也只能算我有眼无珠。” “但我不相信军师会如此对我。” “再联想到九麟公子被困黑渊之后才诞生的那具复制体。” “一切的疑问忽然豁然开朗。” 神灭军师复制体神情之中流露出一丝古怪情绪，向着神灭王反问道： “你真的如此相信？” 神灭王重重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 “就像军师相信我一样，从无怀疑。” 神灭军师复制体忽然也流露出一抹自嘲笑意，道： “不错，真正的神灭军师决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 “我拥有她几乎所有的记忆，自然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只可惜我不是她，也永远不可能是她……” “更可惜的是你没有提前想明白我的身份，因为你对她实在太过信任，毫无怀疑。” “也正是因为我利用了你对她的信任，才能做到如今这样的局面。” “从这种角度来说，你也并非是完全输给了我。” 神灭王此刻体内伤势再度加剧，忍不住猛然剧烈咳嗽，再度咳出一滩鲜血。 在昏暗的密室之内灼烧出一片深坑。 他勉强止住剧咳之后，便向着神灭军师再度望去，问道： “你之前答应过，只要你知道的事，必定知无不言。”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神灭军师淡淡点了点头，说： “真正的她，早在十亿年前太古神魔大战之中便被天眼组织的强者联合突袭重伤。” “之后擒拿关入了黑渊之中。” 神灭王听到这里，忍不住眼球突然泛红，咬牙说道： “原来……原来她已在黑渊之中受了足足十亿年的折磨。” “不……也许她早已解脱，不必再承受那样非人的折磨。” 神灭军师复制体望着神灭王看去，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难道不希望她仍然活着，回来给你和你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复仇？” 神灭王摇了摇头，毫无犹豫地说：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我希望她不要有事，也不要再掺和到这是非斗争之中。” “更不要冒险为我复仇！” 神灭军师复制体流露出古怪笑意，向着神灭王深深望去说道： “只可惜你的期望是绝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我清楚，只要她能够活着回来，一定会为你复仇，为神灭组织复仇。” “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说实话，在我的心底其实最为敬佩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只可惜从我诞生于这世间的一瞬开始，我们就注定只能是敌人。” “虽然从一开始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就决心谋划出今日的局面。” “但经过这十亿年的相处，其实我也有想过不如就这么算了。” “我只需要一直成为神灭军师，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从韩九麟进入黑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已没有别的选择。” “除非在我刚刚诞生的时候，就将一切真相告知于你。” “就像是韩九麟的复制体所做的那样，或许我还有其他路可以走。” “只是我一步错，步步错，只能一错到底。” 神灭王听到这里，忽然从眼前这具复制体的眼里看出了她隐藏极深的悲哀。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恨眼前这名陌生而又熟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