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来到医院,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医院值班的医生没几个,有护士上前问是怎么回事,刘成说我妹妹她有冠心病。 这是景一第一次从刘成的口中听到“妹妹”这个称呼,第一次听他如此认真地说出来这两个字,心里泛起了一股有些无法形容的情愫来。 她看着他,无声地笑了。 被自己的哥哥叫妹妹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像是心里有了着落,落了地,生了根,踏实中泛着甜蜜和温暖。 心脏科值班的医生叫齐林,今年二十八岁,年纪不大,却在业内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护士过来叫齐林,说齐医生,有个病人冠心病,应该是犯病了,但是不知为何突然就不会说话了。 齐林匆忙站起身,去了急救室。 到了急救室看着病广木上的人,齐林愣了一下,景一也愣了一下,虽然都没有言语,眼神却不约而同地在说,原来是你! 他们见过面,就是上次景一心脏病犯病的时候在手术室里见过。 这个人景一之前只是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直没想起来,今天一见面,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谭靓靓书桌上合影照里的那个大帅哥吗? 齐林? 好像谭靓靓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齐医生,这位病人之前来过我们医院……”护士在一旁拿着找出来的景一的病历单说着。 齐大夫? 看来真的就是齐林,景一笑了,虽然身体无力,发不出声音,可她却笑得很灿烂。 齐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觉得这姑娘还挺特别,之前问她为什么有病不看病,她说没钱,今天这犯病了还在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他想起了许久没见过的谭靓靓,那丫头笑起来跟她没两样,咧着大嘴,几乎都要把满嘴的牙齿都给露出来了,亏的是牙齿长得白又齐,否则,真真的是令人无法直视。 检查还没做完的时候,景一就睡着了。 这个检查对齐林来说,有些漫长,还有些挫败。 他担心景一可能是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病症,所以就给她仔细的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能当时得出结果的,没多大的问题,剩下的就等送检的那几项的结果出来。 检查完已经是凌晨五点半,天快亮了。 刘成在检查室的门外,见齐林出来,他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医生,景一她怎么样了?” 齐林摘掉口罩,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并无什么波澜起伏,声音也一如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清冷和疏离,“检查结果还没出来,等出来后才能确定。” “那她突然说不出来话是怎么回事?” “等结果出来。” “可是……”刘成点点头,等结果出来,他再着急也没用,等结果出来,“那我能进去看她吗?” 齐林说:“她睡着了,护士一会儿推她去病房,你给她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可能会住一段时间。” 刘成点头,“好,谢谢你。” 办住院手续,需要先交五千的押金,刘成手头没钱,白天景一给他打的那二十万刚到账户就被银行给冻结了,他从银行贷了款,虽然期限还没到,但是现在他是个没有还款能力的人,银行那样做也合情合理。 只是今天他需要钱,手头没钱,他觉得银行他妈的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期限还没到,凭什么要冻结他的钱! 手里没钱交押金,刘成将腕上的手表摘掉交给护士,“这块表我先压在这里,等白天我拿了钱来,你把表再给我。” 护士看了看这手表,虽然看着不错,但是现如今的高仿也很多,又看这男人的打扮,也不像是特别有钱的人,有钱人能没五千块钱? 在护士的心里,这表是高仿的。 刘成急了,他说,小姑娘,你要是不相信你上网查一下这块表,一年前我买的时候三十六万多点,到现在虽然值不了那么多钱,但是你拿到二手市场上卖个一两万还是可以的,我只是先在你这里押着,我白天就拿来钱了,你先给我办住院手续,行吗? 护士小姑娘看了看手里的表,又看了看跟前的人,嘴里没说,心里却想,就你这还戴三十六万多的手表,你骗谁呢! 齐林在走廊里听到这边的动静,站在不远处听了一会儿,然后叫来一个护士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住院手续办好了,刘成来到病房里。 景一睡着了,脸色却很不好看,苍白苍白的,他心疼不已。 自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她总是住院,总是住院。 他不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这几个月,却总是来医院,再体格好的人也经不起三天两头的住院。 他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明天的住院费也不知道该从哪儿筹,难道是要他卖了疗养院旁边的房子还有市区的公寓吗? 疗养院的房子卖了也行,真到时候再需要,手里有钱了再买。 市区的这套暂时不考虑卖,真等走投无路了再说吧,有个房子好歹是个家,有个可以住的地方。 心里想着,刘成就打开手机,将疗养院边上的那个小公寓在网站上挂了销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