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景一死活不坐在后排。 她愣是开启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模式,任邵深如何的威逼利诱,她都不在乎。 最终,邵深以失败,妥协收场。 罗浩从副驾座上移驾到后排,但是,他的心里也忐忑啊! 其实罗浩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从妇产科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这位爷的脸就黑得比书房里的墨还要浓。 景一这不坐在这位爷的身边是正确的,只是这丫头也太坏了,她为了自保,居然将他给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车子启动,车内的挡板没有放下来。 景一对司机说:“你好,麻烦你把挡板放下来吧。” 司机没有回应,偷偷地从内视镜里朝后面那位阴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火山爆发的爷瞄了一眼。 还好,还好,这位爷正在闭目养神,没有看他,否则,就那眼神,足以将他凌迟。 但是,放下挡板,还是算了吧。 丢了饭碗事小,丢了命,事就大了。 景一见司机一副跟没听到她说话的样子,于是就皱了皱黛眉。 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太小的缘故? 单纯又天真的景一同学,很认真地清了清嗓子,再一次开口,“你好,麻烦你把挡板放下来吧,谢谢。” 然后,她就侧着身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这位年龄约莫二十七八岁样子的司机大哥,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看呀看,等呀等,这位司机大哥放佛是耳朵里塞了东西,除了专心开车,还是专心开车。 这让景一不由得想起了从小到大阿爸就教她一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司机大哥,可真是专心啊! 得! 你不给我放下来,我自己放! 其实,景一同学早就知道这挡板放下来是怎么放的了,因为好奇啊,第一次她看到车内的挡板放下来,她觉得很神奇,第二次的时候她就特意的留意了。 她知道,是有一个按钮,司机只要是轻轻一按,挡板就放下来了。 眼睛像雷达,扫视了一遍后,她瞅准那个橘黄色的按钮,纤纤玉指一伸,准确无误地,用力地按了上去。 然后她的手没有放开,扭头,有些费力地看着身后。 呵! 成功了! 挡板一点点的落了下来,呵呵,邵深,终于不用看你了,烦死你了! 只是,这眼瞅着就要前后隔开,自由自在了,车厢内突然就“滴滴”了两声,挡板居然停在那儿不动了! 怎么回事? 景一的手松开,又紧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摁得那橘黄色的开关按钮都有些承受不住,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司机不禁一头的冷汗,就连罗浩也在偷偷观察邵深的脸色。 景一却无暇顾及,这会儿她急得满头大汗,跟一个橘色的小按钮过不去,使劲地按呀按。 终于,按得手指头的疼了,精疲力尽,她选择了放弃。 靠在车座上,眼神却依旧哀怨地瞪着那按钮。 死丫的,净跟我作对! 扭头,偷偷地看后排车座的人。 可谁知,居然看到挡板在慢慢升起。 嘿!邪门了! 不能降下来,居然还敢升起来! 岂有此理! 景一立马直起身,弯腰又去按那个按钮,可是怎么按,这按钮就跟已经坏掉失灵了似的。 挡板最终完全的收了回去,前后,一个空间。 什么破车! 景一在心里啐了一句,扭回头靠在车座上,再也不吹胡子瞪眼了。 折腾了这么半天,她有些累了,这一累,就犯困。 靠在车座上,先是一阵跟自己作斗争,睡?不睡? 后来,不睡败下阵来,彻底睡了。 在她睡着没两分钟,邵深缓缓抬起眼皮,朝右前方扫了一眼,“睡了?” 罗浩连忙直起身,探着身子朝前看了看,点头,“嗯,睡了。” “猪!”邵深有些恶毒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让司机停了车。 罗浩知道是什么意思,停车后,就连忙推开车门下去,然后绕过来在邵深这边打开车门。 邵深从车里下来,罗浩关上车门,连忙跑去副驾座那儿,拉开车门。 邵深走过来,弯腰探身进车里,小心地将景一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如同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车座上转移到自己的怀里。 “嗯……” 邵深一愣,不敢再动,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就杵在那儿,只是看着都觉得这姿势累。 熟睡的景一,感觉到有人在碰她,但是太困了,眼皮太不起来,大脑也在犯糊涂,所以只是嘤咛了一声,又睡了。 邵深见她不动了,没有醒来,这才慢慢地从车里探出身,直起腰。 今夜没有风,也不是特别的冷。 邵深临时改变主意,走走好了。 “邵先生,不坐车?”罗浩看着自家先生将景小姐抱下车后居然径自沿着路边走了,很是纳闷,追上去,声音细小如蚊蝇般询问,这万一要是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