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站在208病房的门外,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内心。 心里面,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她并不能够真正的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她却很清楚,她不想让左锋有事。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对除了许诺以外的男人有这样的感觉——陌生的,异样的,又有些令她不安的。 “阿言,我知道你就在门外,你快进来。” 左锋的声音再度响起,顿了顿,带着丝丝哀求的声音又响起。 “阿言,你进来,好不好?” 许言紧紧地抿着嘴唇站在门口,这一刻,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太多的情绪翻滚着积压在胸口,有些难受,有些梗堵。 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的样子,她这才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叹了口气。 算了吧,既然来了,就进去一趟。 “阿言,我知道你在门外,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别想骗我,你不进来,我就出去。” “那你有本事就走出来吧。” 许言抬起脚步,一步跨到了正门口。 正真的准备从床上下去,决定就是爬也要爬到门口的左锋,听到她的声音的那一刻,随即就笑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她。 “阿言!”他欣喜得像个孩子,如果不是自己动不了,他真想上前抱住她。 许言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的感觉更是没有办法形容。 她站在门口,并没有在朝里面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快过来!” 左锋挥着右手,“阿言你过来,我不想你离我那么远。” 这样的声音,语气,说话的语速,不管怎么听,都是给人一种撒娇的意味。 这让许言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许诺。 在外人的眼里,许诺是高冷的,禁欲系的,可是,只有她清楚,真正的许诺是个什么样子的许诺。 不管他在外人的面前是怎样的冷酷,在她面前,他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黏着她,跟她撒娇。 记得那年她去南省,他们在一起住的那段日子,每天一到家,他的屁股就跟扎了根似的,就长在了沙发上,怎么都动不了。 他会喊,阿言,你给我倒杯水,我口渴。 可是,明明他跟前的茶几上是放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的。 她每天都会在他回来之前给他冷上一杯水,每隔十分钟,他还没回来,她就去试一试水温,然后凉了的话就倒掉一部分,然后再添一些热的。 她跟他说水在茶几上,他又开始说,他累,不想动,要她喂他喝。 有时候她手头上没事,她会端着水杯,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喝,可有时候她正在忙,比如洗衣服,做饭或者在忙别的事情,她就放一根吸管在水杯里,让他自己喝,可即便这样,他还懒,他说低头太难受。 那时候,她总是嫌弃他,懒,懒得像头猪。 他就说那她就是猪的妹妹,也是猪。 大猪使唤小猪,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每次都说不过他,每次都被他逼得乖乖就范。 为此,他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尾巴简直都要翘到天上了。 可是,她是喜欢那样的许诺的。 在外人面前,因为各种的原因,总是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把自己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在家里如果还那样伪装,那么生活该是多么的累啊。 她喜欢许诺对她撒娇,对他耍小孩子的脾气,对她无理取闹。 因为,那样的许诺才是不需要伪装,最真实的许诺。 “阿言,你怎么又在发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伤人?”左锋的声音响起,这才将许言的思绪打断,她抬眸看向他,表情淡淡的,眼底一片清明。 “阿言,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想吃你做的煎饼,熬的小米粥,还想喝伯母熬的鸡汤。” 许言的嘴唇动了动,将手里的医院缴费单晃了下说:“真的很抱歉,虽然因为我你才住的院,按理说你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应该满足的,可是很抱歉,念念有些不舒服在住院,我爸妈都在医院。” 左锋一听,心头猛然一颤,身体扯了一下,疼得他倒吸冷气。 “念念,他怎么了?” 许言轻叹了口气,将缴费单放进包里,然后给左锋接了杯水,递给他,这才回答:“应该是中午去吃烧烤,肉吃多了,下午急性肠胃炎,不过这会儿没什么事了,但是医生建议还是住院观察一夜再说。” “怎么会这样?那现在念念好点了没有?小孩子生病最难受了,自己也不会说,真可怜。” 嘴里说着,左锋的眼圈居然就红了起来。 许言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心里一惊。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早上在家里卧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难道说左锋真的自己有过孩子,然后出了什么意外? 她说:“输液后就已经没事了,这会儿睡了,我刚去楼下办了住院手续。” “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了,让你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