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站起身,惊愕地瞪着萧远山,嘴唇哆嗦着,一张脸的血瞬间褪去得一干二净。 这件事萧远山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只有她和父母知道的秘密,可是萧远山怎么会知道? 谁告诉他的?是萧寒吗? 不,不可能! 萧寒肯定不会告诉萧远山的,一定不会! 既然不是萧寒告诉的萧远山,那么萧远山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不! 绝对不会是萧远山!不会是! 云开朝后退去,惊恐地瞪着眼睛,放佛眼前的萧远山是洪水猛兽,是比恶魔还要可怕的妖怪! 她不停地摇着头,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爬满了她早已没有任何血的脸,在那张脸上蜿蜒曲折,像一条条虫子爬过,狰狞而又可怕。 一定不会是萧远山,一定不会是! 云开转身拔腿就朝门口跑去,只是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两步,却被傅达一把抓住头发,一下子又按在了椅子上。 “你这个践人!你给我老实点!” “不!”云开蓦地又站起身,傅达恼火了,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打得云开的嘴角顿时又流出了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也让她一下子冷静了不少。 使劲地抿了几下嘴唇,云开找到自己的声音,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萧远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但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人是谁。” 云开浑身一颤,猛然就朝后退了一步,身后是椅子,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难道真的是他吗? 云开的全身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害怕,恐惧,将她团团围住,她被困其中,周围是肆意而疯狂的嘲笑声,笑声越来越大…… 而此时的萧远山,放佛没有看到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目光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其他人,残忍地继续开了口。 云开看到萧远山的嘴巴又张开了,她想要阻止他,不让他说话,明明曾经是真的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恨不得将那个人撕碎了,可是这一刻,她却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然而萧远山,这个从来也都不喜欢云开这个孙媳妇的男人,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将她逼上了绝境。 云开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很奇怪,明明刚才还是疯狂的嘲笑声,可是这一秒却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听到萧远山说:“那个人你很熟悉,你也很爱他,你嫁给了他,甚至也以为他也是爱你的。” 她熟悉的人?她很爱他?还嫁给了他,以为他也爱她。 是萧寒吗? 是萧寒! 不是萧远山? 不是萧远山! 就像是坐过山车,从谷底到山顶,只是一瞬间,落差和冲击的相互作用,居然让云开突然笑了起来,眼泪却流得更加的凶猛了。 不是任何人,是萧寒!她爱的男人! 虽然她曾深深地恨过那个男人,恨他夺去了她作为女人最宝贵的桢洁,恨他让她失去了做一个母亲的资格,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是那样的欢喜,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爱的男人。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不是肮脏的,她自始至终都是属于萧寒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女人。 “萧寒……” 云开突然喃喃地叫出了这个名字,嘴巴咧开,笑得出了声响。 “你笑什么?”萧远山盯着她,满脸疑惑,她这个样子太反常了。 云开没有回答的,抬起手擦去了眼泪,“萧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谢我?”萧远山一脸的茫然,这女人被这个消息给吓傻了?眼睛下意识的就朝墙角立着的屏风看去。 那个屏风放在那里似乎有些突兀,因为这里并不是病房,而是医院专门为病人家属设置的一个临时休息处,里面有沙发,有热水,还准备有一些水果。 “云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开点头,“我现在很清醒,从来都没有这么的清醒,当年的人是萧寒对吗?” “是,是他,你的丈夫。” “真好!” “你说什么?”萧远山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皱了皱,“你说真好?” 云开很肯定地告诉他,“是的,我说真好。” 在萧远山以及其他几个人都一脸茫然的表情里,云开稍微顿了一顿,就又开口说:“曾经我是将十六岁的那件事当成了噩梦,当成了耻辱,甚至一直到现在都不敢去真正的面对,我恨那个人,恨得咬牙切齿,恨入了骨髓,我曾发誓如果我找到那个人,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可这仅限于曾经,我爱萧寒。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住进我家开始,小小的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有些人一眼钟情。也许你会觉得很不可思议,萧寒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不该原谅他,我该恨他,恨不得现在就亲手解决了他,可这不正是你今天说出这些的目的吗?” 看着眼前这些人,震惊的,不可思议的样子,云开脸上的笑更加的灿烂。 她扭头看了看窗户,又一天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