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惊雷。 村长下意识的看向族长:他虽说是村长,可在族长面前却没有多少话语权。 察觉到村长的眼神,族长只觉得心里一阵气闷。 平日同他各种争夺权利,现在遇到事情,这人倒知道往后缩了。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堵,族长一脸威仪的看向靳青:“你有何事。” 靳青挥了挥手中炒锅:“你做主是吧。” 想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 族长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拐杖,生怕靳青忽然暴起,用锅拍他一脸。 族中其他人则纷纷对靳青怒目而视,他们上午会着了道,是因为没有防备。 可现在却是不同,只要他们一拥而上,吴杏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眼见着战事一触即发,李月华快步走到靳青身边,伸手拉扯靳青的胳膊:“莲花,跟娘走。” 虽然已经决定离开宗族,可李月华仍旧不想和宗族闹翻。 宗族能量着实太大,只凭她们母女二人之力是绝对抵抗不了的。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了李月华一眼,随后将手中的锅向旁边的石桌敲了敲。 只听哗啦一声,石桌当场碎了一地。 原本准备同靳青拼命那些人纷纷退回原位,天气有些凉,还是站在一起暖和些。 族长悄悄的屏住呼吸,等心跳平稳后,他说话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杏娘啊,我们长辈也都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如今你出了这事,大家心里都不落忍,可规矩就是规矩。” 族长的声音微微顿了顿, 他偷瞄过靳青的表情, 见靳青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才继续说道:“如今我们也不为难你,你且跟着你娘走吧,从今日起, 吴家村再没有你和你娘的名字。” 说完话,族长悠长的叹了口气:他们真的做出了很大牺牲。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着族长:“你让老子走。” 族长的表情中带着一丝隐忍,却还是给靳青解释道:“杏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我们心中又何尝不难过呢,只是你这样的情况,只会让吴家村成为外人口中的笑柄,为了村中女儿家的名声,以及村口贞洁牌坊,我们容不得你啊。” 听了族长的话,一些站在远处看热闹的女人,脸上露出戚戚然的神色。 是啊,若是没了名声,她们这些已出嫁和未出嫁的女儿家,可就彻底没有名声了。 到时候,她们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夫家。 想到这,女人们的眼圈都渐渐泛红,竟是悄悄的抹起眼泪。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着族长,她原本只是想告诉族长,这些人何时将她手里这口锅用金子填满,她什么时候就带着李月华滚蛋。 可听了族长的话的后,靳青忽然产生了其他想法,这个村子的风气着实不错,太适合人类居住了。 再次歪头看向族长:“你们都容不下老子是么。” 族长的脸上是满满的悲伤,好半天后才艰难的点头:“杏娘,你莫怪我们。” 李月华拉着靳青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她不明白女儿为何还要在这自取其辱。 靳青的视线环视一周。 被她看到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快速点头,随后再迅速撇过头去,似乎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些人中,甚至还包括了吴老二。 李月华环视四周,并没有忽略这些人脸上的轻松与平静。 谷襔 换句话说,这些人一边想着让她女儿离开。 另一边却还想让她和女儿感恩戴德,甚至是心虚愧疚。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子,那就是与她同床共枕十八年的夫君... 李月华只觉得心口一阵翻搅,竟是差点呕出血来。 靳青静静的看着村长和其它村民,好半天后,才慎重的点头应道:“好吧!” 既然这般容不下她,那就一拍两散呗。 村长和族长诧异的相互对视一眼:真没想到,吴杏娘居然还同过去一般通情达理。 半个时辰后,吴家村外的哭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连哭带嚎的喊着李月华和靳青放他们回去。 直至现在,他们都没想通,明明是吴杏娘做出了丑事,为什么被赶出村子的人却变成了他们。 就在刚刚,大家还在研究怎么分吴老二手里的两千两,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他们怎么就变成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民了。 女人的哭声已经响成一片,她们只是出来看热闹的,为何也跟着吃了挂落。 唯一没受到波及的,便是那些待在家中没出来的老人和孩子。 此时,她们正急匆匆的向村外赶,一边走一边紧张的念叨着:“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村子。” 孩子们受了惊吓,找到自己的爹娘后,一头这扎进对方怀里,哭着嚎着打死不愿离开。 事实上,他们也离开不了。 靳青就拎着那口铁锅静静的站在村口,但凡谁敢进村,都会挨上她一记。 族长已经被惊呆了,他瞠目结舌的用手指着靳青的鼻子,身体抖得如风中落叶:“吴杏娘,你怎么敢。” 靳青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