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的眼神在靳青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随后才一甩袖子对靳青重重的哼了一声:“马统,我们走。” 就在两个人转身之际,身后忽然传来靳青的说话声:“要吃肉么。” 马文才闻言转头,刚想呵斥靳青别想凭借一块肉攀附上他。 却见靳青正歪头斜眼的看着他,一口惨白的牙齿在太阳下显得异常辣眼睛:“一百两银子一顿饭,吃得起么!” 马统早就知道自家少爷冲动易怒一根筋,脑子经常处于停业状态。 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少爷表现对靳青不满的方法,竟然是掏出二百两银子砸在靳青身上... 马统心里有些崩:原来少爷的银子这么好赚么,那他这些年究竟错过了多少发家致富的好机会。 马统一边腹诽,一边翻烤着靳青分给他的带着整条手臂的熊掌。 这熊掌好贵,一点都不能浪费。 马文才则如自闭儿童般蹲在一旁的树荫下,他正在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又冲动了。 作为太守家的独生子,他若当真是个蠢的,也不可能让全家长辈将他疼进骨头里。 他是一个非常善于自我检讨的孩子,只不过,他的脾气是真的差。 发现自家主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 马桶垫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 清了清嗓子,马统一边烤肉,一边轻声念叨着:“熊掌这东西,冬天的最好吃,尤其是前掌,不但有蜂蜜的香味,还蕴藏着厚厚的膏脂,熊就是舔着这些东西进入冬眠的,那滋味才是极品。” 他当然没吃过。 这些都是平日里听太守府的厨娘说的。 冬熊残暴难猎,这些话他平日里也都只是当成笑话听听罢了。 只不过现在这个诡异的气氛,若是不说点什么话,他当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可惜的是,在场的两个人都不捧场。 马文才仍旧一脸幽怨的看着靳青,而靳青则是低头认真的啃着手中的肉。 不就是冬天的熊么,这个其实很好办。 靳青决定,等回头没事的时候,她就去深山里面转转。 先摸清熊的洞穴在哪,冬天的时候再去找他们聊天。 马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给附近的熊招了祸,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尴尬的想要掉眼泪。 麻袋的,你们二位祖宗能不能跟我说句话。 独角戏唱不下去啊! 正当马统在心里默默的流泪的时候,靳青忽然直起脖子,环视四周,似乎发现了什么。 一直紧盯着靳青动作的马文才,也瞬间察觉到靳青的异样,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长鞭。 地上那只熊已经充分证明了,后山是有猛兽出没的。 若是出现凶兽,他得想办法带着马统脱身。 毕竟马统是他的手下,倘若这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他以后哪还有面子。 马统还不知道,自家少爷正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保护自己。 此时,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想要寻找话题。 而马文才的注意力,则是一直放在靳青身上。 随后,他便发现靳青动了。 于此同时,马统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呆滞的看着靳青。 只见靳青三两口将手上烤肉全部吃掉,又将骨头全部推到马统身边。 随后,靳青拿着已经烤到半熟的一块肉,瞬间窜到马文才身旁。 顶着马文才惊愕的目光,靳青将手中的烧烤叉往地下重重一戳。 之后便一个闪身离开了这片空地。 靳青的身形去的太快,马文才惊愕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小路。 他怎么都没想到,刚刚一直与自己坐在一起吃东西的女人,竟然会是个绝世高手。 他的性子虽然不好,却也非常仰慕有本事的人。 想到靳青刚刚的动作,马文才伸手便去拔靳青钉在地上的那串肉。 却没想到,那树枝竟像是被钉在石头中一般纹丝不动。 马文才尝试着摇晃几下,却听树枝与地面连接的地方竟然发出吱嘎声,似乎是要被他掰断一般。 马文才再次抬头看向靳青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狂热:他们还能再见面么! 马统却呆呆的看着堆在自己身边的骨头:不知为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马文才和靳青还能见面,而且很快。 就在马文才在心中幻想,等下次会见面一定要让靳青收他为徒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眼帘中。 只见来人竟是教他们棋艺的耿夫子。 这耿夫子的来头很大,来书院读书前,他爹马太守曾经特意警告过他,在书院惹谁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要得罪耿夫子。 因为当今皇帝最宠爱周夫人,而耿夫子则是周夫人的亲舅舅。 只是耿夫子读书太多,把自己催眠了。 不但以文人自居,甚至坚持不肯入仕,除去每年圣诞日给皇帝送件礼物刷刷存在感外,其余时间都窝在书院教书育人。 而且这人相当迂腐,他盲目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