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打火机的声音如雷鸣乍起,又在须臾间不见。 我看不见火光,也看不见香烟燃起的红光。 有的,只是香烟的苦涩。 余生,我这辈子这一世,也只能从声音去脑补实时的画面,从声音中去感受悲喜。 “我害了你,我也瞎了。” “这是我的承负。也是我的报应。” 我深吸一口最毒最苦的烟雾,将其吞咽进肺里,任其无情腐蚀我的身体。 “你死了,我才敢给你说实话。” “其实,我少的不是一魂,我还少了两魄。” “你是干尸,我是活死人。我和你,都是一路人。” “不同的是,你已解脱,我还在熬。” “也不知道哪天才是头?” “我……” “我看了很多书,想了很多法子……” “都找不回我的魂魄。” “少了一魂两魄还活下来的,天底下也就我一个。” “我都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 房间里,我和这么和林晓丽对坐着,无声无息,沉默对望,相顾无言。 半包烟抽完,我对着林晓丽轻声开口:“以后,要是不嫌弃,我就来找你说话。” “你交代我的事,只要我活着一天,一定帮你办好。” “活不到那天,你别怪我。” “将来你要重修回来,那时候我要是还活着,你可以来找我报仇。” 低低说完这话,我掐灭烟蒂,换上全新手套。 “保险柜冷,我给你找个新家。这是我们方州最伟大执剑人徐成亲自从秦岭主龙脉底下挖出来的树篼。” “配得起你身份。” “得罪了。” 说着,我双手探出去抱起林晓丽遗蜕,凭着记忆将林晓丽遗蜕放进瘿砵。 忽然间,一声脆响传来。 放在瘿砵上的撬棍哐然坠地,带着脆脆声响在原地滚了几圈。 恰巧不巧,我的右脚就踏在撬棍上。 当下我收势不住噗通一声便自直挺挺跪了下去。 这一跪,我的膝盖又复不偏不倚磕在坚硬锋利的瘿砵边缘。 嗯! 我忍不住痛叫出声。 剧痛自膝盖传来,我全身剧痛难当,双手颓然松开往后倒,身子翻转,卷缩成弓虾。 啪的声! 林晓丽遗蜕砰然脱落我手,掉在瘿砵上。 咕咚声起,林晓丽的遗蜕似乎翻了个身,落在瘿砵的另一头。 全身痛得痉挛抽搐的我忍着锥心剧痛,一只手狠狠摁压膝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在地上摸索。 先找到瘿砵,再循着瘿砵去找林晓丽遗蜕。 瘿砵边缘特别锋利,瞬间就割破我的手套。不过两秒,我的手心就被鲜血浸满。 感觉血流的速度,应该是划破了静脉。 强忍伤口痛楚,顺着瘿砵再过去,手摁在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下一秒,我终于摸到林晓丽遗蜕。 左手上扬,慢慢探出手用力抓住林晓丽遗蜕胳膊! 嗡!!! 突地间,我身子就被五十万伏高压电狠狠击打! 跟着,我就只感觉我的身体我的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在空中飞了好久,直到一声震天价响的创世天音暴起。 啵!!! 我的整个人才落在地上。 异变突生,我脑袋一片浆糊混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感觉我全身上下都断了,完全使不出一丝力气。 可偏偏的,我却是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的手指轻轻动了下,慢慢的试着翻身,眼睛不停眨动,茫然看着四周。 猛地下,我倒吸一口冷气,神魂尽丧。 我,我,我竟然在三进院? 我竟然从四进院飞到三进院来了? 这怎么可能? 我奋力甩动脑袋,呆呆看着三十三米外的四进院中、横躺在地上的林晓丽遗蜕,眼珠子直接定住。 我他妈飞了三十三米,没死? 这他妈怎么可能? 我他妈是在做梦? 一定是! 我用力击打胸口,连续暴击数下。 接着,我慢慢回头。 一瞬间的霎那,我下巴脱臼。 在我的身后,赫然是三进院和二进院的铁墙! 一下子的,我就瘫了傻了! 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茫然无措。 呆呆傻傻看着熟悉的周围,我鼓大眼睛凝聚最大目力逐一搜寻,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没有! 没有! 没看到那拿铁链的白无常,也不见拿着哭丧棒的黑无常。 看完周围,我呆呆讷讷看着地上,看着我被划破的无名指不停渗出的血,看着血流淌到我胯下。 我试探着,慢慢的伸手出去,又收了回来。 看着手指上的血,我鬼使神差的伸进嘴里啜了一口! 咸的! 一下子,我又了打了哆嗦。 突然,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