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吓到我的,是老陈皮! 这老家伙,怎么说? 眉心带紫了! 已是天乙权限的老陈皮竟然眉心带紫! 这是什么概念? 想都不敢想! 难道老家伙,要做科学院老大了? 不太可能! 现如今科学院的掌舵人正是如日中天之际,离到点还有十万八千里。 不是科学院,那就是…… 总顾问! 是了! 老陈皮都已经把名字解密了,自然要给他实权了。 一瞬间,一股剧痛从心窝蔓延,痛得我五官扭曲。 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算不过那一线生机! 今天,死定了! 转眼,老陈皮就走到我跟前,一言不发看着我。 我撇撇嘴,果断起身让位。 拔腿要走之际,老陈皮静静开口:“不坐会聊聊?” 我头也不回冷冷说:“没空!” “没空还是没心情? “没空也没心情,还有不想理你。” 老陈皮冷哼出声:“兔崽子,几个月不见长大了。信不信老子抓你去做花童。” 我嗤了声,转头过来轻声说:“各为其主。求您老放过我。” 老陈皮明显一愣,面色一滞,精亮老眼中爆出一团难以言述的神光。 见到我走远,老陈皮忍不住叫了声兔崽子,却没了后续。 半小时后,大队人马陆续到齐,红红的地毯上尽是一个又一个坚实沉穆的脚印。 将星闪耀中,落在我眼里的,是诸多大佬对老陈皮的热情握手和恭谨问候。 还有对吉光片羽年少有为老成练达的夸赞赏识。 那肖家的女游击虽然没穿制服,但从里到外一身全黑的她站在人堆中,气势气韵完全不输任何人。 而方州所有人在这一刻完全成了陪衬。 严格来说,连陪衬都算不上! 因为整个现场,就没人搭理方州。 此时的方州,就像是来自最偏远小县城最偏远山区籍籍无名的举人,而对面的吉光片羽则是冠盖满京华的年少英杰。 不仅如此,他的师尊还是泰山北斗的大学士。 我和吉光片羽的差距,天壤云泥! 立哥站在我背后,右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的捏着:“这回就当热身,下回放个大卫星。” 我回头一笑,递给立哥一支烟。 眼前的情况就算是瞎子聋子也猜到了结果。 技术关虽然难过,但只要努力总能攻克。 而世故关,却是鬼门关! 等到诸多大佬跟老陈皮见礼结束,有的视若罔闻朝着会议室走去,有的略略偏头,礼贤下士对着方州众人挥了挥手便自走人。 然而就是这随意的挥手,秃老亮立哥众人立刻起身向对方鞠躬弯腰,笑着回礼。 我也被秃老亮拽起来强颜欢笑和对方遥遥招呼问候。 这一刻,我只感觉我就像是站在昏黄电杆下最下贱的暗娼! 我卑微得就像是即将冻死在路边的野狗! 如果换做以前,我绝对会一走了之。 但现在的我,想要活下去! 庞大的巨佬群,径自没有一个人过来跟进入总决赛的方州招呼,哪怕是陪跑的面子也不给一点。 这份痛,这份辱,哪怕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然而,我却是忍了下来! 无论如何,我也要争那一线生机! 为了方州,为了我,也为了…… 这当口,吉光片羽迈着龙壤虎步过来,从左到右挨着跟方州人握手见礼。 最后到了我跟前,风度翩翩的吉光片羽双手紧握我的手,热情洋溢跟我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祝我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随后,吉光片羽大摇大摆转身,走向那肖家女游击! 肖家女游击远远的看着我,突然右掌横切做出个抹脖子的狠厉动作,皓白牙齿泛起一抹最寒的光,双手插袋扬长而去。 这一刻,方州所有人的心都跌落谷底! 每个人或站或坐,变成冰雕。 偌大的等候室,死寂如坟墓。 这一刻,就连最乐观自信的秃老亮也露出最痛苦的模样,第一次露出提前撤退的意图。 秃老亮见过的大场面那自然是多的。 他的道心远比三峡大坝还要坚固! 现在连他都选择了放弃,可想他绝望到了什么地步。 虽然还没开战,但其实胜负已分。 终究还是死在黎明前! 这就是命! 但我,还是坚持坐着! 输! 老子也要坐到最后! 没几分钟,一个冰冷绝情声音传来:“童师!” 我木然应答木然起身,朝着传令人走去。 传令人拎着公文包,推开房门,领着我走过一条长长的站满特战的长廊。 这一刻,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燕都天文台去见五甲的情景。 这条长廊,和那条长廊,竟是如此的想象。 忽然,我停下脚步。 耳畔传来老陈皮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