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鼎请送到梧桐一号。前方州办事处。我要收藏。” 郭洪二话不说即刻应承。 听到这话,姚广德一反颓废不振沉沉死气尖声大叫:“童师你什么意思?你想霸占子龙鼎?” 我冷笑反怼回去:“你想赖账?” “我赖什么?子龙鼎是我姚家人买回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开口,老色批沐春秋就帮我说话:“照规矩,子龙鼎应该归属小狮子。我说,姚老五,你不会气糊涂了吧?” 按照比斗规矩,谁找出价值最贵最高物品,物品就归谁。 姚广德再昏聩再迷糊,也不至于忘了这茬。 “沐世叔。童师他……我还没来之前,他就看先看过了。他这是恶意捡漏,恶意捡漏!不能算!” “嗬!小狮子提前看过?” 老色批曼声开口:“刚我可听你说,你还研磨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这巴掌打得姚广德哑口无言,五官揪紧,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拿钱都买不着的镇国之器就这么从姚广德手里溜走,换做谁,谁都舍不得。 半响,又急又怒又不舍的姚广德嘴里冒出一句狠话:“不管怎样?我不能让镇国之器就怎么让给他。” “师尊来了都没得谈!” 这当口,老色批悠悠然然开口:“这么说起来,那就是我这个主裁判没做好咯?” 噌的下,姚广德脸就白了,惶恐无限:“世叔。我不是这意思。您误会了,我……” “嗯?” 顷刻间姚广德立马收声闭嘴,声音陡然降到最低:“世叔……” 老色批举起一根手指! 姚广德浑身大震,青筋毕露的脖子立马消失不见,只剩下个孤零零的脑袋搭在肩膀上。 “我沐春秋做了三十七年西冷社长,期间也做了七八次斗宝主审评判,都是世家名流行里大拿。” “每一次斗的宝都比这子龙鼎珍贵值钱。中间没出过一次岔子。” “没想到临到老了,还在这姚府手里栽了跟头。 “既然您姚大翰林今儿舍不得这子龙鼎,那我沐春秋这个老匹夫就免其为难,认这笔账。” “童师。这只子龙鼎算我头……” 此话一出,郭洪和夏玉周异口同声齐齐大叫:“沐老使不得。” “世叔。这不关您老的事。” 跟着,夏玉周露出前所未有面带惶急,弓着腰卑声细语:“世叔,这是我们夏家……” “嗳!” 沐春秋笑呵呵说:“这可跟您们夏家没关系。是我这个老匹夫错当了主审主裁,我这双眼睛,老瞎了。” “我这张老脸,没羞没皮。” “以后,我也该闭关休清净去咯。” 说完,沐春秋站起身将画筒甩给我:“小狮子。跟我走。我赔你子龙鼎。” 一下子,夏玉周的冷汗就冒出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直把姚广德恨透骨髓。 郭洪的样子丝毫不比夏玉周差了半分。 别看现在盛世来临,但在古玩行里,依旧沿用的是民国时候的规矩,秉承的也是民国时候的传统。 在斗宝或者比斗会上,反悔那是大忌中的大忌。 传出去,不仅反悔者名声尽毁,就连主裁和公证人会遭受连累。 在老色批做主裁的比斗会上,竟然出现违背赌约的奇葩事,那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这不仅打的是姚广德的脸,更打的是老色批的脸。 要知道,那可是老色批沐春秋呀。 稳坐三十七年西冷印社社长之职的金丹巨妖呀! 西冷印社那是怎样的存在? 天下第一名社! 神州文人最后的风骨凝萃! 第一任社长吴昌硕,号称文人最后的高峰,就连齐白石潘天寿都得到过他的指点和提携。 一百零四年以来,留名西冷会员者,不过四百人! 一百零四年以来,西冷印社社长,不过七人! 老色批就是最后一任! 在现如今的神州,能被古玩行称为金丹巨妖的,也不过七人。 老色批就是其中之一! “子龙鼎我不要了,沐老也不用赔我。” “我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郭老大,夏老总,后会有期。” 沐春秋抿嘴漠然说:“你不要,我不能不给。” “我沐春秋还要这张老脸。” 说完,沐春秋抬脚就走。 这时候的姚广德已经被吓着了。 别怕姚广德身份地位无以伦比,但在老色批跟前还是差了几分。 而且,姚广德绝对算是古玩行里的大咖。 这一下却是将老色批给彻底得罪死了。 得罪老色批,姚广德还是得罪得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这以后,姚广德的名声也就没了! 从今往后在古玩行,姚广德的名声,绝对超越我,成为第一臭鲱鱼罐头! “世叔,世叔,我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世叔我被猪油蒙了心,我气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