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寿大师名气有多大自不用说,被誉为国画四大家的他,随便一幅作品都是八位数。 这还是小幅作品。 像这幅巨幅初晴,其价值闭着眼睛都能上九位数。 “噗哧。” “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秃老亮捂着硕大的肚皮忘乎所以哄然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日月无光:“怪不得,怪不得来了一波又一波……” “怪不得来的老头一波比一波斯文儒雅……” “怪不得都往这间会议室钻。怪不得都在这间会议室待的时间最久。” “怪不得布依说你们几位怎么看都跟股东老板不搭边……” “原来是为了这幅画!”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秃老亮越笑得欢实,南湖酒店诸多老头脸色愈发难看。 那种把戏诡计被当面戳穿的尴尬难堪、窘迫羞臊,气愤郁闷,用尽所有言语都无法描述其万一。 “捡漏捡到我们老板头上了。” “也不,也不看看……”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行了。” 秃老亮坐在地上笑岔了气,肥硕老骨头抖得不成样。 会议室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只是对面诸多老头却是难堪羞臊窘迫得要命。 无数老头鼻喘粗重,脚指在地上不停抠,想要抠出一条通往金鸡湖的地道,钻进去逃之夭夭。 这世上再找不到比这样悲哀又可恨的事! 还有无数老头盯着巨幅初晴,懊恼沮丧,苦闷难当。 价值九位数的泼天巨漏近在咫尺,明明差一步就能拿到,明明差一寸就能得手,却是毁于一旦。 用尽这世界所有最苦逼的言语也无法描述此等心情之万一。 明明就差一寸了呀! 明明,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一丢丢了呐! 怎么就穿帮了? 怎么就走水了啊?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到底哪个傻逼漏了端倪? 突然,站在角落里的高志祥尖声大叫我的名字:“童总。这对花瓶是不是也是古董?是不是?” 乍听这话,对面一帮老头又复被狠狠刺激了一把,面露惊骇,痛得揪心。 “你问王总。王总应该知道。” “对吧王总。” “我怎么会知道?” 王松华抬头望向我,皮笑肉不笑说:“童总可真会开玩笑。” “王总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漠然回怼:“这对瓶子来历出处可不一般。知道的人没几个。” “王总应该是那几个人之一。” 腾的下。 王松华金丝眼镜隐藏下的奸诈双眼中爆出难以名状的厉芒,化作两把利箭直刺我眼。 我毫无惧意直面王松华,坦然淡定,冷漠无情。 “对不起童总。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虽然被我拆穿点破,但王松华却依旧保持着超高素质和逼格:“童总是不是把我当成恶意捡漏的小人?还是把我当成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伪君子?” 比起老卑鄙那几个恬不知耻下流无耻的徒弟,王松华算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一个人。 也是心理素质最好的一个人。 被我点水还能镇定如斯,既不撤退更无惧色,王松华的心态确实够稳。 面对倒打一耙的王松华,我冷漠说道:“王总的意思是不知道这对国礼花瓶的来历出处?” “国礼?什么国礼?” 我轻声开口:“四十七年前。吐火罗亲王花费十万刀重金聘请瓷都国手订制了这对花瓶赠与方州。” “当时的十万刀,等于现在的三百万刀。” 王松华眯着眼沉声回应:“我要是知道,那我就不会被他让给你。” 我反口相机:“那初晴呢?” “当年王总预定吴王宫第一场会议,一定对这幅画印象深刻。” 王松华眼睛瞬间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冷笑:“童总意思是我早就打上这幅画的主意?” “你也太小看我王松华的身价。” “我有没有逼你签合同?” 王松华做事滴水不漏,从一开始到现在无论言行举止还是其他,都没露出一丝破绽,更叫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上回利用嵩阳汉柏图收拾老卑鄙徒弟的招数套路,用在王松华身上完全无效。 “王总的意思,这是一场误会?” 王松华轻漠冷淡回应我:“误会不误会。童总您自己说了算。” “那我就当是一场误会。” “毕竟我和王总之间只有口头协议并没有签署合同。即便我报警也无济于事。” 听到这话,现场顿时传起阵阵长长的呼吸。 王松华眼眸轻动冷冷说:“身子不怕影子斜。童总要报警我大力欢迎。” 冲着王松华冷蔑一笑,我偏头过去,逐一扫视一帮老头:“今天的事就是个误会。” “想来各位也是江南各省古玩行有头有脸的前辈大师。” “我想请教诸位前辈大师高名大姓,下来一定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