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叫了姑苏几个还靠谱的老友,童总要在姑苏扎根,多认识几个新朋友没坏处。” 秃老亮用力杵杵我胳膊,将笔递在我手里,催促我赶紧陪客会友。 我拿着合同笑着说:“待会,我先敬王总三杯。” 王松华哈哈大笑,遥空指着我:“我就喜欢童总这样的性子。” 我转头冲着立哥叶布依轻声细语,两人立刻走向台前两个角落,抱起两个大花瓶就往外走。 “嗯?” “嗯?” 一瞬间,隐匿在老头背后的王松华眉间一动。 南湖酒店几个老头们就爆出惊咦声,纷纷站了起来。 “童总您干什么?” 我轻声回应:“这对花瓶是我们方州前任老总从燕都总部调过来的,我想留下来作为纪念。” 这话出来,几个老头当先不干了:“童总。您这可就有点过分了啊。” “明明说好的所有设备物资连同陈设物品全部打包,你又要拿这对花瓶。是不是过了?” “童总。我们董事长可是看在您的面上才加到两百万。您这样做,可太不给我们董事长面子。” “童总,您要是真拿这对花瓶,那咱们可要扣钱。” “对。扣钱。至少也要扣十万。” 高志祥顿时抽着冷气,心痛无比冲着疯狂眨眼:“一对破花瓶拿来做什么。不要了。放下。赶紧放下。” 我不理会高志祥淡然张口:“钱是小事,我在意的花瓶。” “这对花瓶对我们方州来说,有特别意义。” “冯先生刚说扣十万,我认。” 听到我的话,几个老头顿时哑口无言,脸色极其不自然。眼睛里尽是对我的怨恨和鄙视。 冯姓老头嘴角抽搐,老脸涨成猪肝,藏在裤包里的手狠狠掐着大腿。 也就在这时候,人群后的王松华朗声开口,霸气爽直:“这对花瓶我免费送给童总。” “感谢王总慷慨!王总大气。” 王松华长身起立朗朗笑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和童总一样,都是念旧之人。” 我冲着王松华点头致谢:“既然王总不要,那就暂时不搬。” 立哥叶布依立刻点头应承。 “童总。时间到了。诺。游艇来接咱们了。” 王松华笑着举起手指着窗外。 金鸡湖上,一艘雪白的快艇正劈波斩浪飞速而来。 “吴中美女,冠绝天下。” “童总,你今晚可有福了。” 我大声应好,疾步上前。 王松华眼瞳轻轻收紧,老脸上露出和睦豪爽微笑:“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也就在王松华转身迈出坚实右脚的那一刻,我头也不回轻声开口:“立哥。记得把咱们方州这幅画取下来。” 嗯! 什么? 安? 啊? 顷刻间,现场几个老头惊叫出声,面色剧变。 王松华身子一僵,右脚径自硬生生悬停在半空,就跟中了邪般石化当场。 “童总。你刚说什么?” “你要把这幅画取下来?” “取下来干嘛?” 我抿笑回应:“这幅画也是我们方州前任老总的心爱之物,我想留着做纪念。各位有什么意见?” 此话一出,几个老头全部炸锅。 “童总,要了花瓶还要画,做人不能这么得寸进尺吧。” “童总,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就是人品!” “童总,咱们可是诚心诚意跟你做生意,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这有违省心诚信之道吧。” 我微笑依旧轻声开口:“要不,这幅画也算十万?” 对面几个老头顿时气得眼睛发绿,脸上长毛。 “再把那对花瓶算上,一共扣二十万。诸位觉得怎么样?” 几个老头纷纷翻起白眼,又恨又气又拿我无可奈何。嘴里却是翻来覆去念叨数落我诚信人品出尔反尔。 “童总。你要这样做的话,那咱们这笔生意就没法做了。” “大不了,我们买新的设备。” 我神色清冷静静说:“如果我诸位觉得亏了,那这笔生意就不谈,我也没签合同。” 这话直接将几个老头杵死当场,一个个脸色发青,眼睛里冒出烈焰熔浆,却是不敢表露出来,憋得极为难受。 这当口,王松华拿着电话转过身来,故意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属下们的讲述,王松华云淡风轻说:“就一幅画而已,童总喜欢就让给他嘛。这幅画……” 旁边立刻有人接口:“董事长,这不是画的问题。童总要了一件要两件,咱们要是答应了,那他再要第三件咋办?” “再说了,这幅画挂在这多好。凭什么要让给他。” 我嗳了声:“我就只要花瓶和画,其他的我一件不拿。要是再拿一件,随各位处置。” 这话又叫对面老头们无言以对,呼吸粗喘嘴角哆嗦,看我的样子极其凶暴,恨不得把我摁在地上狠狠爆捶摩擦方解心头之恨。 王松华倒是端得很稳,捏着下巴思忖半响笑着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