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狗的本事,颠覆了我对狗的认知。 怪不得被我饿了好些天这孽畜依然浑然无事,原来,这孽畜捕猎的本事,跟金雕死鸟差不离。 妥妥的无形装逼狗头人! 少年班时候,龙望江养了两头高加索牧羊犬,非常聪明且凶悍。 但比起这头秃子狗来,根本就不值一哂。 三头鼠兔加午餐肉足够对付一顿,我将煮熟的兔子肉扔给秃子狗,对方只是随便嗅了嗅便自不屑一顾转向旁边,趴在草甸上闭目养神。 这孽畜,不仅是个装逼狗犯,还很矫情! 懒得再和秃子狗计较,收拾家伙什前往下一个地段。 下午日照金山的时候,我终于在冰原草甸结合处找到了久违的红景天。 红景天分为好几种,高山红景天、高原红景天、长白山红景天、脚盆红景天。最牛逼的当然还是雪域红景天。 全世界也只有雪域红景天在海拔五千之上还能存活。 而且,越是高寒低氧紫外线越强的严酷环境,红景天越是长得极好。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秒杀其他万种药材。 因此,康熙才会御赐名为仙赐草! 论药效的话,红景天更要强于天山雪莲。 从2002年开始,中医无用中医骗了神州两千年废除中医各种荒诞不羁言论风靡全国,引来从上到下无数人支持,中医一溃再溃。 其中最尖锐的指责,就是中药的疗效。 但从来没有人想过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中药材! 两千多年来,神州的中药材基本都是野生。 很多中医包括赤脚医生都是自己采药自己制药,不到年份的坚决不用。 而现在,这种模式,全神州几乎丧失殆尽。 和国内一片喊打声相反,中医在国外声誉极高。 在脚盆药店的货架上,八成以上都是中成药。随便拎起一盒都能清楚看到上药品的成分,全是来自中医。 而且,脚盆鬼对于药材药品质量把控也极其严格,远超神州。 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从未断过。 雪域红景天属于国际保护的濒危植物,野生红景天价格非常昂贵。如今市面上的红景天,都是其他海拔两千三千的红景天冒充的。 我所在的地方人迹罕至,现在正是红景天成熟的季节,如果我不采摘,进入九月,红景天也就自行凋谢。 此处地段红景天尽数收入囊中,身后那日照金山的圣景也慢慢隐退。 夜风冷冷,可可西里山顶峰飘起蒙蒙雪雾,如白纱在千万里的长空中自由飞舞,美到叫人想跪。 当夜寻了个地势最好的地方过夜。 秃子狗又开始嫌弃我,不上车独自找了个背风处就地趴下,脑袋垂着一动不动。 快二十天的修养,秃子狗的断腿差不多痊愈,被我剃光的狗身也长出了一层细细的绒毛。 秃子狗属于超大型犬,足有一百多斤的重量,比起雪域高原的雪豹都要大。 这也难怪它能力搏群狼,被藏族同胞奉为神犬。 晚上九点多,万籁俱寂,秃子狗突然噌的跳起来,飞窜到冰原高地冲着乾位方向疯狂大吼。 我心头一凛,摸出望远镜望向乾位,并没有任何发现。 然而秃子狗却是一直嚎了半夜。 好不容易秃子狗消停,我也闭上眼入睡。 忽然间,一声怪异绝伦的怪叫传遍荒野,回荡天地。 腾的下! 秃子狗再次一跃而起,直接冲上烂吉普车顶冲着可可西里山狂吼。 正在迷迷糊糊中的我瞬间惊醒,身不由己打了个冷颤,神经崩到最紧。 这怪异绝伦的声音极其奇特。 五分像牛,三分像大象,两分像是有人在吹号角。 声音传起的方位像是来自天外,又像是来自可可西里山内部,也像是来自脚下的地底。 在寂静孤寂的荒野中,这叫声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全都泛起。 “嗯昂!” 就在我竖起耳朵自信聆听之际,那叫声再次传出,直把我惊得汗毛倒竖,眼瞳收至最紧。 “地牛叫!” 下一秒,地牛叫声就被秃子狗的狂吠声掩盖,让我无法清楚判断地牛叫声的方向。 “死狗。闭嘴。” 接连呵斥下,秃子狗叫得愈发欢腾,不时前进又不时后退,最后又奋力冲上冰原,似乎要去跟地牛怪物一决生死。 很显然,作为雪域高原陆地霸主,那地牛的叫声严重践踏了秃子狗的尊严。 只是之后整个荒原再没动静,秃子狗蹿来蹿去也没找到目标,最后灰溜溜回到车顶。 脑海中回放刚才地牛的叫声,我大致有了些底。 地牛叫也叫地龙吼,是古代老祖宗们在没有黑科技的条件下预判地震前兆的手段之一。 从风水堪舆学理论来说,地牛叫是最恐怖的大凶之兆。 地牛叫只代表一个结果。 地龙翻身! 地龙翻身从地学的角度来说就是地震。 从封建迷信的角度来说,地龙翻身要嘛是龙脉改,要嘛是龙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