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只小奶狗,叫做朱天赐。 元代神医,朱震亨十九代孙! 龙虎针传人! 庄家能找到朱家,完全就是机缘巧合。 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龙虎针的存在,以至于庄家在寻找的时候出现了严重误导。 八十年代那会,神州最绝密的针灸神术,诸如鬼门十三针,灵龟八针、精绝九针和甲乙针全部外泄,流入脚盆。 脚盆鬼轻易搞到无数经典药方之后,直接在国际上申请了专利,轻而易举就将神州老祖宗们传了千百年的东西据为己有。 但是,龙虎针这门针法却是逃过脚盆鬼的搜刮。 因为,早在上世纪,龙虎针就改了名字。 “当年襄樊会战,我们朱家四房男丁被脚盆鬼屠戮殆尽。襄樊沦陷,汉奸狗带领脚盆鬼闯进朱家强行索要我朱家药方和龙虎针书。” “我太爷爷严词拒绝之后,脚盆鬼把我太爷爷活活打死。” “临死前,太爷爷立下血誓,龙虎针更名,从今往后不现人间。” 三楼上,朱天赐低低讲起这段密辛往事,眼睛却是一直瞄着我的压胜钱,满满的不忿和不甘。 “八十年代,脚盆鬼又跑到襄樊找到我们朱家,借着拍纪录片名义想要录下我们朱家针法奥秘,被我爷爷直接打出了门。” “当时带队的汉奸狗把我们朱家收拾得不行。就差没把我们赶出襄攀。” “02年,那汉奸老狗中风找了好多人都治不好。他老婆带着他儿子跑到我们朱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求我们出手。” “我爷爷已经使不动针,我父亲出马把那汉奸治好,就提了一个要求。” “不准暴露龙虎针。” “我说,你能不能别把那压胜钱拿出来显摆。我看着瘆得慌。” 我转手将压胜钱扔给朱天赐,冷冷说了一句话:“开工!” 朱天赐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最终还是没接到这枚压胜钱:“不是……你这是送我?” “钱送你。鉴定费自己去交一下。” 听到这话,朱天赐顿时呆立当场。 有了朱天赐这个年轻的针灸高手打辅助,小桉熠的治疗进行得非常顺利。 不过大半天功夫,小桉熠的面部神经就得到了有效控制。 只是这一天小桉熠遭受的痛苦远胜之前! 龙虎针不像鬼门十三针那般诡异阴柔,更没有精绝九针那么绵延玄妙,他的特点就只有两个字。 霸道! 每一针下去都是穴位最深处,一步到位,一针到底! 这种针法最为凶悍,对施针者要求极高。 小桉熠不过六岁,根本承受不住这般痛苦。 这一天下来,小桉熠痛晕了无数次。而朱天赐也是累得近乎虚脱。 压胜钱我直接送给了朱天赐,也相当于把这枚钱的因果转给了他。 朱家世代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只要不是灭世级的因果,他们家都扛得住。 今天收的送件费不过两万出头。刨除这个月生活费,剩下的,全给了塑封纸供应商。 保险柜里只剩下一把钢镚,像是在对我发出最无情的嘲讽。 贵哥默默将保险柜钥匙放在桌上,垂着脑袋给我道歉:“童所,这钱就从我工资里扣。” 我拍拍贵哥肩膀,将钥匙放回贵哥手心:“以后马忠超再把石老带过来拿钱,有多少给多少。” “都是公家的钱,马狗拿了钱去,也不敢乱用。” 这话与其说宽慰贵哥,倒不如说宽慰我自己。 手里没钱,晚上也不敢再坐出租,花了两钟头十一路车步行回家。 一阵阵炖羊肉的香味从五楼飘下,让我有些茫然。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人间最真实的烟雾扑面而来。 如同深秋香山初晨蒙蒙薄雾中,一个模糊又婀娜的身影在昏暗的厨房等下若隐若现。 寒风吹去香山薄雾,灶台旁,那婀娜秀婷的身影露出庐山真容。 “庄总?” “你怎么来了?” 庄驰华蓦然回首,冲我展眉一笑:“小童回来了。” “快进屋坐。我马上就好。” 看着我自己的宿舍,听着庄驰华女主人般的口吻,我默默点头:“要帮忙?” “不用。你快进去等我。” “客厅有葡萄柚,都给你剥好了。” “谢谢庄总。” 老旧的客厅一尘不染,桌上剥好的葡萄柚,破旧沙发上新铺的垫子,卧室门口的新拖鞋,卧室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一切的一切,透出的,是家的味道。 只是,那搁在沙发上价值不菲的小牛皮挎包,还有那挂在墙上散发出浓郁芳香的羊毛大衣和这个简陋的家,有些格格不入。 还有那双应该是萨维尔街定制的筒靴,更和泛黑脱皮的的墙壁形成最鲜明的反差。 “菜来了。” 庄驰华准备的菜不多。 一个当归炖羊肉,一个红烧海参,一个拍黄瓜,一个鸡蛋豆角。 “好多年没下厨了。不准说不好吃。” “等下,我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