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别跟妍妍好。算我求你。妍妍……她丈夫……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妍妍,他,他……快回来了。” 进方州一个多月,外冷内热的立哥说的话一次多过一次。 顿了顿,立哥抓起烟点上吸了一大口,低低说:“妍妍,她,是孤儿。” “那年,天龙院去天山下定龙针,妍妍全家做的向导。” “中途出了意外,妍妍全家老小八口都没了。” “妍妍妈妈本来在家带妍妍的,硬是上山来救人,也死了。” “那年,妍妍还没断奶。” “是海爷和五爷把妍妍带回来的。” “我们,我们都把妍妍,当做最亲的妹妹。” “所以妍妍对方州的同事同僚,不管是谁,都跟最亲的亲人那么好。” 这句话,是立哥跟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不会!” “放心!” 我看着立哥,静静说:“我有未婚妻。我和她青梅竹马,十八年。” “以后,我会和妍妍保持距离。” 立哥紧绷烁烁的眼神陡然松弛,重重点头。 下午六点,庄骋夏先来接走小桉熠。十分钟后,张士伟生活秘书王盼穿着最普通的衣服进了鉴定中心。 一直站到七点,小怪物压根都没抬过头看过王盼一眼。 地上的老挂钟已经被小怪物拆卸了五六次,每次装还,小怪物都不能把握住发条弹簧的准度。 连续的失败让小怪物非常恼火,但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情绪表露。 王盼的口水都快要说干,小怪物依旧我行我素。 即便王盼再有耐心,也被小怪物折磨得欲仙欲死,完全没了脾气。 试想一下,你对着一个木头人说话,火大了还能暴揍木头人一顿出气。 王盼对的不是木头人,而是被木头人当着空气的透明人。 哪怕王盼的心理素质超强,也深知小怪物的脾气,但面对今天这样的情况,也是哭天无路。 值得一提的,王盼算是张士伟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生活秘书。 整整十八个月。 在此之前,张士伟换了无数个生活秘书。最长的六个月,最短的不足两个月。 个中原因,自然是小怪物太难伺候。 要知道,给张士伟干生活秘书,那是无数年轻精英们打破脑袋抢破头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一旦干满多少年,张士伟一句话放出去,就能当同等级的人奋斗十年。 即便如此,张士伟的秘书也是走马灯般换了一茬又一茬。 小怪物这种奇葩,真的世所罕见。 “童助理,请您……” 快一个小时过去,王盼接到了张士伟无数个催促的电话,心理再稳如老狗也被催得发慌,逼不得已求助于我。 “他不回去,就让他睡这。” 王盼惊恐看着我,重重摇头:“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 “那就让张老自己来接。” 这话王盼都不敢接,苦笑摆首弯腰下去继续耐心哄着小怪物。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A4纸写了行字摆在小怪物眼前。 等了三秒,小怪物没反应。我立刻抽掉挂钟,一只手抓着小怪物下楼。 当着小怪物的面,将老挂钟锁进保险柜,又在A4纸背面画了个只有偏执狂加疯子才能看懂的发条弹簧结构图甩给小怪物,随手一指。 “明天。九点。继续修。” “现在,滚回去。看图。” 看着我把小怪物当做木偶提来喝去,王盼那又俊又帅的脸白得不见半点血色,嘴皮不停的抽,双脚都在打着摆子。 对我投来最幽怨的眼神,痛苦转头笑容绽放弯腰去抱小怪物:“扬扬,叔叔抱你回家啊。” 就在下一秒,王盼却是双手抓了空。 只见着小怪物独自默默起身,静静将鬼画符的结构图揣进包里,慢慢回头看了我一眼,黑得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眼睛里无悲无喜,比出一个手势,抿紧嘴大步出门。 王盼漠然大震呆立当场,半响艰难转头望向我,眼睛里尽是被八级地震撕裂过后的残垣断壁。 直到我出言提醒王盼,王盼才猛然反应过来,拔腿狂奔。 “老板。介个表哥叫啥名字?” 小表妹从我身后冒出来,脑袋探出门外,痴痴盯着王盼飞驰的潇洒背影:“能介绍我认识下不?” “实习期间禁止谈恋爱。违者罚款五百。” 小表妹双眸燃烧熊熊烈火:“我要举报你,无证经营开办黑幼儿园。” 甩给我两个自己去体会的眼神,小表妹蹦蹦跳跳到了周德贵身畔,亲切叫喊:“周叔,吃饭了。今晚我们吃扣肉。” “我只煮了我们两个人的饭饭哦。” 今天是周六,也是我雷打不动驻守大柳树的日子。 早早的,我穿着比平日还要厚实的装备到了大柳树。 华灯早早的初上,整条长街空寂荡荡。 我就坐在那棵梧桐树下,安静的坐着。 来燕都一个多月,在这棵梧桐树下坐了整整十一回。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