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霉味从家里窜出,入眼处,尽是破败。 高高在上的街道女人在外面急不可耐不住催促,等到周德贵又用牙齿叼着水桶出来开始擦洗单车的时候却又冷漠叫唤。 “再去打桶水来,多洗下。” “先把你的手洗干净。” 这时候的我已经忍不住要发火,但我还是想看看,这个街道女人的人性到底烂到何种没有底限的程度。 此时的周德贵因为用牙齿吊水桶,被减出来的水淋湿了半身。但他还是非常顺从依言照做。 又一桶干净的自来水叼出来,洗干净手的周德贵开始为街道女人的銮驾服务。 这当口,街道女人却是又冒出一句丧尽天良的命令。 “毛巾太脏,去我超市买两条好的。” 街道女人挑着指甲,轻漠冷冷,仿佛这一切都是周德贵理所当然应该做的。 周德贵沉默数秒,默默的又挪动残躯去了三十米外的超市。 新毛巾买了回来,这回,街道女人总算是满了意。 擦拭车子的过程中,街道女人又接到电话,当着我和周德贵的面,大言不惭对着电话挥斥方遒。 “他要是再敢闹,找个机会送他进去。” “他的弱点我清楚得很,就是他女儿。” “嗯嗯,我跟你想到一块去了。” “就这么办。晚上多叫点人,把他摁了。” 跟着,街道女人又打起了电话,肆无忌惮吹哨子叫人。 我心头的火已经烧到天灵盖,但我还是默默听着,继续查探这个女人的下限。 耀武扬威打完电话,周德贵已经将街道女人的銮驾擦拭得澄亮一新。只是那街道女人还是对着自己銮驾挑挑拣拣,颐指气使让周德贵再擦一遍。 擦拭中途,周德贵低低问了一句话:“秦姐,我的低保啥时候能下来?” “还早着呢。” 街道女人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开口:“你可是有单位的人。这种情况,一般办不了。” “熬着吧。” “嗳嗳嗳,车条给我涂点油。” 一句话堵死周德贵,周德贵忍不住说了一句:“秦姐,我送你的……” “你送的那块和田玉,我都不好意思拿出去。” 街道女人寒着脸冷冷说:“能让你在家门口摆摊儿都是我争取好久才准的。” “你不是还有手嘛,等哪天手没了再说呗。” “得了。我走了。” “多少钱啊?” 周德贵神色凄苦又呆滞,唯唯诺诺:“就换了条车条,不值钱……” 街道女人抿嘴傲娇冷笑了下,轻漠说:“那就谢了。” 说完,街道女人便自推着单车扬长而去。 这当口,我伸出脚卡死街道女人单车。 刚刚上车还没蹬脚的街道女人一下子收势不住,车子偏倒。 “你这个人怎么搞的?没长眼睛呀你。” 风韵犹存的街道女人指着我叫骂。 我昂起脑袋轻声说:“秦大老总。别占残疾人便宜。把修车费结了。” “别血口喷人啊小伙子。周德贵可是说了,车条不值钱的。我可没占谁的便宜。” 街道女人恬不知耻冷冷说着,推车要走。 我冷笑说:“周德贵只说了车条不值钱,没说不收钱。你耳朵长着是摆设?还是心黑了眼瞎了。” 那街道女人面色一沉:“小伙子。你怎么骂人呐。” “骂你又怎么了?骂人犯法了?要不要送我进去?” “要不要把片所的叔叔叫来,让他评评理。是我骂人错了,还是你不给修车费对了?” 街道女人好看的脸唰变,指着我恨声说:“你哪个单位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抬起眼皮静静说的:“神州方州自然科学学会!记住没有?” “你问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要去告你占我们方州员工的便宜。” 一声方州出口,周德贵手中毛巾掉落,急速回头。 街道女人眨眨眼,立刻回头对着周德贵厚颜无耻大声叫唤:“周德贵,你自己说。我占没占你便宜?” 周德贵呆呆看着我没做声,油污深深的脸上,挂出一条泪痕,却是在几秒后慢慢摇头。 “看见没有?” “嗬。” 街道女人冷笑迭迭看着我:“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跟我较劲?” 我抿着嘴淡漠回应:“按理说,像你这种社会边角料,连来人间凑数都算不上的粪桶公交车,我跟你计较,确实掉我的价……” 街道女人一听这话怫然作色,对着我一通乱骂。 我就这么坐在街边,对街道女人的痛骂充耳不闻,淡淡开口:“你欺负其他人我不在乎,但你今天欺负到我们方州头上,那我就要跟你计较一下。” “你跟我计较?” 街道女人露出本来面目,啪嗒下搁好支架,对着我疾言厉色呵斥:“你计较一个我试试?” “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计较个明白,我就跟你回你们单位,好好跟你计较个清楚。” 我嘴角扯起冷冷说:“用不着去我们单位。我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