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超看着我,笑着摇头,拳头敲击桌面,继续摆烂压我:“我不能单独为了你一个人破例。所有人,我都要拿抽成。” 我点头木然说好:“我数学不好,麻烦会长算算我该交多少?” 马忠超急速脱口而出:“二十一万两千五。” “交二十万行不行?” 马忠超呵呵两下,断然摇头:“一万两千五,能发二十个员工一个月基本工资。” 顿了顿,马忠超眼睛望着我的手机:“呃。对了。你的手机也需要上缴百分之八十五。” “我查了,这部手机七千。你得交5950!” 我顿时眼前一黑! 这个狗逼马忠超! 他连手机都要抽头!!! 我愤怒化作野火,烧遍全身。 野火化作天火,烧遍四合院! 天火化作真火,烧遍孔庙国子监! 这一刻,我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 马忠超趴在地上满地找牙哭着求着叫着我别再打他! 接着,我又看到一幅画面。 马忠超躺在ICU病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我又找到另外一幅画面。 马忠超家破人亡。老婆拿给别人耍,儿女拿给别人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控制住我的情绪。 等到我再看清楚马忠超的时候,他斜依着藤椅,左手搭着办公桌,一张马脸直直对着我,似笑非笑。 “好!” 我深吸一口气,压制怒火,眼皮下垂将背包里剩下的钱逐一摆在桌上。 马忠超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幅孺子可教的欣慰,大手探出,毫不客气抓钱。 下一秒,马忠超咦了声:“小童。钱不对啊……”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压住马忠超手:“钱我有。会长。有一笔账,麻烦先给我结了。” 马忠超愣了愣,疑窦困惑:“什么什么帐?” 我不慌不忙,拿着合同念读。 “各所院个人凡是通过方州任何单位渠道获得的劳务费,必须无条件向总会上缴百分之八十五……剩余百分之十五归个所院人自由支配。” “对吧。会长。” 马忠超点头:“对啊。没错。小童,你这……” 我抖抖烟灰冷冷说:“那就请会长大人把总部、奥组委、施工方拢共二百五十万单位奖励抽成给我结了。” 噌的下! 马忠超烟掉在夹克上,整个人愣在原地,懵逼当场。 “二百五十万单位奖励,都是我挣的。按照比例,我应该拿百分之十五……” 噼里啪啦声起,我一字一句的说完,算盘放到一边。 “拢共三十七万五。” 漠然报出数字,冷冷看着马忠超,音寒如刀:“马头。我没算错吧。没算错,麻烦给钱。” 顿了一秒,我从牙缝里蹦出一个话:“零头我不要了。马头。你给我三十万就行!” 说完,我抬手端起铁观音,一饮而尽。 一口吸光大半截香烟,用力喷出。 身子后靠,翘起二郎腿。 手一扯,报纸哗啦啦作响,平平翻开。 对面的马忠超直接呆了,懵了,傻了。 一张脸涨得通红,再变血红,又复转白再转青! 看着马忠超吃瘪的样子,我心头莫名的爽! 这一口恶气,我终于出了! 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 你要拿合同对付我,我也拿合同对付你! 你要耍无赖,我也耍无赖! 大伙都比烂,我比你更摆烂! 来啊! 看看谁比谁损失得多? 来啊!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铁观音的兰花香淡若不闻,只有一阵阵的焦糊味。 那是烟蒂烫穿马忠超夹克的味道,只是马忠超却是浑然不觉。 “呵呵……小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马忠超笑眯眯开口。 “会长。我给会里的一分不少。会里该给我的,也得一分不少。” “要不然,我就拿着这份合同,去总部。找徐总,找唐总,让他们评理。” 嘶! 马忠超吸了口冷气,拳头攥紧:“小童,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家里的事,家里解决就好了。没必要闹到总部去不是。肉,烂也要烂在锅里嘛。你说不是。” 我断然拒绝,一口咬定就要去总部。 马忠超愁眉苦脸,纠结万分,过了好久长叹一声:“行吧。既然你坚持,我也没法子。” “奖励是你挣的,提成确实该你得的。我要是不给你,传出去,我这个会长也没法做人了。” “老实说,这笔钱我是准备用来给水文所发工资的。前几天,孤霞玉龙岛守岛人死了,她女儿打了内线特急,说是要顶班……” 我眼瞳一紧,心头狂跳。 马忠超听了特急电话录音。 马忠超不紧不慢,表情庄重声音低沉:“她女儿何欣,才十七岁,按照规定,未满十八岁,是决不允许顶班的。” “我准备让水文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