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递到王哥跟前,王哥面色纠结,偷瞄我的眼神闪躲不停,天人交战后低头对我道歉。 “爷们儿……” 我坐在街沿没有应声,只是将其余物件收拢。 火轮眼压根没看我一眼,随手将钱砸在地上,大刺刺抽回地灵尺,擦着我的头皮而去,转身就走。 就在这当口,一个清冽寒冰女声骤然响起。 “黄升阳,你作弊!” 说话间,一双泛着羊脂玉光的小腿映入我眼角。 秋雨涤荡,橘灯昏黄! 阵阵桂花香传入我的鼻息,清幽淡雅,沁人心脾。 “我作弊?” 火轮眼黄升阳站在我右侧,漫不经心回应:“林朝夕。你确定?” “你连规矩都不要了,还有脸问我?” 耳畔传来那叫林朝夕女子的斥问嘲讽。修长的身影斜照路面,映衬出女子曼妙秀挺的身姿。 黄升阳嗤了声,俨然不屑林朝夕的质责,歪头漠然回应:“我劝你还是多关心下你自己。林大队长。天儿要亮了。” “少扯没用的。” 林朝夕指着我,清寒的语音更冷了几分:“这东西是他先搭手的。你横插一脚,坏了行里规矩,你作弊。赢了也判输。” “你们红队真当监考师是摆设?” 近在咫尺的黄升阳和林朝夕不知什么原因杠上,针尖对麦芒,一个比一个横,一个顶一个狂! 行里就指古玩行。 规矩就是先来后到。 王哥的地灵尺我先搭手,按规矩我先和王哥谈价。 如果我和王哥没谈拢,我要放下地灵尺之后,才轮得到黄升阳上手。 神州古玩行虽然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约束,但规矩却是人人遵守。 黄升阳,确实坏了古玩行里最基本的规矩! 这种坏规矩的行为,最是令行里人不耻! 我没有开口,静坐看戏。 黄升阳满面狂傲,冷笑回怼:“我们红队还没你们蓝队那么不要脸。” 话还没说完,林朝夕身畔几个男女就怒斥反驳。 黄升阳举起地灵尺曼声叫道:“东西确实是这叫花子先搭手的,不过,这玩意儿是我先谈价的。” “按规矩,我先谈价,我先捡漏。” 顿了顿,黄升阳得意洋洋,语调高亢:“我一举一动都在监考师眼皮底下,我要是作弊,早给红牌了。” “输不起明说。” 这话出来,林朝夕等人变色哑口,没了下文。 灰蒙路灯下,林朝夕拉长的身影气得有些扭曲。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心头一动。 红队? 蓝队? 作弊? 监考师? 原来,他们是在考试! 捡漏考试! 这种捡漏考试原是我们少年班的独创,极富挑战性。 这群青年,来头不小! 黄升阳侧首斜瞥,扬起地灵尺指向林朝夕,阴笑连连:“知道你们蓝队输不起,不过我还是要问林大队长一句……” “年年输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朝夕怒指黄升阳怒斥出口:“你混蛋!” 黄升阳哈了声:“混蛋提醒您一句,还有十五分钟天亮。”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老总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今年要是再输……” 摩托车轰隆炸响,轰爆长街! 黄升阳对林朝夕等人不屑一顾,带着胜利者的哂笑,高举地灵尺扭身踏步跨上摩托。 风衣甩动,衣角重重抽在我的脸上。 就在黄升阳一条腿搭上座椅的瞬间,我静静开口。 “我不是叫花子!” 很久都没说话,我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就像是生锈多年陡然开动的水轮机,在凌晨四点多的秋夜犹如夜枭,倍感渗人。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压制住那几台摩托的炸街。 黄升阳左脚在空中一滞,扭头斜眼瞥了我一眼:“嘿!还挺逗!” “你是不是叫花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慢慢抬头目视前方,轻轻开口:“有关系。” “你骂我叫花子,我不爽。我要找你麻烦。” 我的话说出来,黄升阳一帮人尽都乐了,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神经病和白痴。 “傻逼!” 黄升阳蹦出国骂,跳上车又要走。 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只蝼蚁。连搭理我的兴趣都没有。 我漠然说道:“你敢走,明天,我就敢让,全燕都,知道,你黄升阳干的丑事!” 嗯? 咦! 正要走的林朝夕几人纷纷停住脚步,回望过来。 “你说什么?” 黄升阳声音有些诧异,更多的是阴冷。 黄升阳队员们连钥匙都不拨,跳车过来指着我叫骂。 “臭要饭的,给你脸了是吧。” “叫花子死老六,警告你,别他么找抽!” 我毫不在意,沙哑的声音就连我自己听到都刺耳:“东西给我拿回来!” “我给你拿回来?!” “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