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立刻揪着胸口,眼红比赛过兔子沉声低吼:“铜狮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指着画心上的红圈,砍出最后一刀:“你的人全大专家看不懂这画,我没话说。那是眼活的问题。” “不过,他拿红笔涂了这幅画,那就不是眼活的问题,而是基本功的问题。” “你身为探宝民间一城十宝发起人和鉴定团老大。要负全责。” “照规矩办!” 这话出来,旁边的全大专家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专家鉴定那是有最严苛严格的规矩的。 看名画名帖,必须要戴手套,避免汗水浸在画心上,加剧书画老化。 像夏冰雹老卑鄙老色批龍耀一帮人就不避讳这个,那是他们已经练到了极致。 只是,用笔在画上涂抹,那就是顶级大事故。 这就相当于用强水洗青铜器,用钢刷刷宣德炉。 “我。把这画给你洗干净。” 事到如今,龍耀也被我逼上绝路,深深长长调匀呼吸,认输服软:“我找江南言家给你用最好的命纸。” “这是赵孟頫的专用纸,我给你用明仁殿纸。” “再用原套石渠宝笈封装和画匣。” “再请言老出山,为您亲自修复,亲自装裱!” 王蒙是赵孟頫的外孙,赵孟頫手书纸张现在已经绝迹,明仁殿纸是乾隆时期仿造,比金粟山纸更名贵。 金粟山纸现在故博和民间都还有,明仁殿纸,只有言家存着几张。 用明仁殿纸做涤砚图的命纸,是配得上的。 江南言家那是神州数一数二的字画修复世家,第一批非遗传人。 他们家还出过一个专门雕刻火箭发动机火药的高手。 “这就完了?” 钟小七恨声叫道:“你还想怎样铜狮子?” 我点着烟冷冷说道:“我想怎么样,取决于你师父的认罪态度。” 这话出来,现场尽是一片哗然。 “认罪?我认什么罪?” “画又不是我看的。” 龍耀寒着脸沙哑叫道:“照规矩,全昌平退圈。我,也只需要修复好涤砚图就行。” “那是你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 “童师,你不要胡搅蛮缠。” 眨眼间功夫,龍耀就把全大专家卖了,口中冷漠说:“你也别想讹我的钱或是什么东西。”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我龍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神情淡漠曼声开口:“下周六。姑苏见!” 噌的下,龍耀就变了颜色,老暮眼瞳中爆出万点精芒。 再不看涤砚图一眼,我拎着背包也没多看涤砚图一眼,昂首走人。 “童师!” 高大的朱红门外,钟小七八步赶蟾突进暴雨中:“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 “我从来没有跟你们过不去。” “是你们先惹我的。” 身后,传来钟小七冷得发指的声音:“你杀不绝我们。” 顿了顿,钟小七再次尖叫:“你也别想好过。” 暴雨如故,雾罩金陵。 六朝雨丝成线,自仿古屋檐滴落,淌进千古秦淮河,奔流西水关。 刚刚踏入暴雨中的那一刻,那雨,却是神奇般的停了。 余光中,两把劳斯莱斯专用的黑伞就杵在我的头顶,遮住落雨。 身畔两侧,两个穿着骨头龙冲锋衣的男子一动不动站在雨中。 下一秒,正对面,一位画中走出的旗袍少妇向我毕恭毕敬深深弯腰行礼:“您好。尊敬的童先生。抱歉打扰您。我们少爷久仰童先生大名,略备薄酒,请您登船,泛舟秦淮。” 说话间,一艘雕梁画栋的仿古画舫穿越时空,缓缓驶入我眼帘。 船舱外,一个衣着藏青立领国服的中年人面带微笑,远远向我拱手行礼。 “你们少爷是谁?” “回童先生,我们少爷复姓司徒。单名彧。” “这是我们少爷名片。” 一张平平无奇的黑色名片递到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司徒彧,就是早先在古玩城花了小十万买了一堆垃圾废品的有钱大冤种。 刚鉴宝海选,司徒彧也在现场,亲眼目睹我爆抽龍耀的全过程。 “转告你们少爷,我没空。” 冰冷的话语出口,我蹑步前出。 美得不可方物的旗袍少妇再次向我鞠躬:“童先生,我们老爷和夏老是故交。我们对童先生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你们老爷是谁?” 旗袍少妇眨动星眸,突然探出左手中指拇指无名指扣拢,拇指和小指竖起,平平应在胸口,肃声回禀:“老爷复姓司徒。人称二爷。” 我面色一凛,眼瞳缩紧:“掌旗龙头?” “司徒二爷?” “天下第一大帮!?” 旗袍少妇很是满意我的惊错震怖,目露傲色轻声应是:“老爷当年曾与夏老拜过把子,夏老也是鄙门客卿圣贤盟证。” “童爷,也算是鄙门中人。” 我心头狂跳,静静开口:“你们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