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身领宫防大任,本就公事繁重,为何要让他多烦这道心?温家由我来就足够了!”
“六哥哥连打了两年半的仗,大小几百场,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至于五哥哥……”
茶音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五哥哥有比盯着温家更有意义的事,哥哥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忙,我也要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嘛。”
花念被说服了,可她瞥了这屋子,仍是不想自家姑娘住进去,“那小殿下想想办法,您总不能被这家人欺负至此,真住这柴房呀!”
花念抓着茶音不让她进去。
她可相信她家小殿下一惯最有办法了,肯定不会受这委屈。
茶音听着花念这气呼呼的话,仔细瞧了瞧这柴房,小唇轻勾,捏了花念小丫头的鼻尖,
“傻丫头,你真的信这是柴房啊。”
花念一愣,怔怔嘟囔,“可刚刚那屋里……”
茶音好笑地敲敲她的小脑袋,“怎么她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说着,她拉着花念上前,将这门一推开。
花念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看着破破烂烂的屋子里面竟别有洞天,非但不是杂物蛛网横生的柴房样子,还是桌椅摆设一应俱全的!
花念跑进去,仔细查看了一遍,发现这屋子里虽然没有什么摆件,但所有的摆设用物都是上等沉香木做的,做工精良,虽然没有任何雕花,乍一看毫不起眼,但触生温意,是极好的良品!
床榻上,锦被床褥也都是茶音一惯爱用的软滑湖绸,只是依旧没什么花纹,颜色还是暗淡的褐麻色,乍一瞧很朴素。
“小殿下,这——”
花念诧异地回头看向了并无意外的茶音。
小茶音坐到茶榻上,随手拿起垫枕抱在怀里玩,轻轻笑道,
“五哥哥都打算让我回来的,又怎会料不到以这家人的秉性,会让我住柴房?”
花念恍然大悟,那点不情愿顿时便没有了,傻乐呵呵,“那小殿下您心里有是就成,反正要是这家人真让您住柴房,奴婢可不同意!”
她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小的路三,乃五公子安排在此,求见小殿下。”
茶音闻声,朝花念点了点头。
花念立马去开了门,将人带了进来。
路三进来,朝茶音恭敬一拜。
“小殿下聪慧,竟是已猜到了五公子的安排。这小院本就不是个柴房,是五公子特意命我们把这说成是柴房,这一家子也没一个人怀疑。”
茶音就知道是这样。
路三又道,“小的在府上就是这外院管事,若小殿下有何吩咐,让花念姑娘来叫小的一声就是。您屋里的水茶点心若是有不足,也只管去找小的。”
“咱这院子周围做事的都是五公子安排的人,您只要瞧见领口有回字纹的小厮丫鬟,都是五公子安排的人。”
茶音听着魏青洵将这边安排得周全,笑着点了点头,“好,有劳你们了,花念,请几位小哥和姐姐几盏酒肴。”
“嗳~”花念笑盈盈地上前,拿出了荷包递给了路三,“有劳各位了,我家小殿下请各位用顿辛苦餐,劳路小哥带回去分给其他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日后小殿下和花念姑娘有什么吩咐的,只管吩咐小的们!”路三高兴地收了茶音的打赏,捧着沉甸甸的荷包,更是千恩万谢。
路三退下后,没一会儿他就领着另外两个小厮送来了沐浴用的热水。
这小“柴房”拢共有三间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里头那间净室用厚厚的毡子贴了四壁,再盖上了一层茅草,被热水一蒙,可暖和着呢。
茶音沐浴之后换了寝衣,卧房里已有小丫鬟秋儿来给烘上了银丝炭,暖洋洋的。
孟春的京城还是有些寒凉的,花念还担心小姑娘穿着平日的寝衣冻着,进了这温暖的卧房才松了一口气,不禁感慨,
“五公子做事就是周到。”
茶音懒洋洋的趴在浑圆的木架矮榻上凉着头发,轻声问身后给她篦头的花念,
“今日温家阖家刚搬进京,按说几房的舅舅们应该都在京城,怎么今日只瞧见了我那外祖父,各房舅舅一个没瞧见?”
花念回道,“温二爷自从残疾后,向来不怎么出门的,平日里就给温老爷写些文书什么的,孤僻得很。”
“温三爷出去应酬了,别看他只是个六品官,他调进京是太子示下的,可是风光得很。”
“温四爷带着妻儿和他生母梁姨太太在堂州任司马,这位温四爷可是正经科举出身,前途大好,不像温三爷,不过是当年温家靠着温老爷的脸面,给他买了个九品小吏当着。”
“温五爷应是在房中苦读吧?这马上就是春闱了。温六爷被他那个妓妾娘黄氏宠坏了,成日花天酒地的,估计又去窑子了。”
说到温六爷的时候,花念格外的嫌弃,温家其他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还算正常。
“小殿下您千万离这个温六爷远着些,从他做的事来看,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在岭州的时候,就为了个妓女打死过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