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在未搞清你的身份之前,我不予置评。” 监察室主任董金山并不急于亮出自己身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能猜测一下吗?” 来人一沉吟,“从你说话的口吻来看,虽然沉稳,但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应当是镇抚司的,不,应当是御史台的人。” 监察室主任董金山一凛,果然不简单,他已猜测出了自己的身份,御史台是古语,其实说的就是监察官员。 “不过?” “不过什么?”监察室主任董金山一愣,这话什么意思?有怀疑? “不过,又不像。” “哪点不像,行态举止?”董金山刨根问底。 “行态举止倒是像,只是如果来询问或者查案,怎么会一人来,这不违反规定?” “你也懂办案程序?” “既然入这行,焉能不懂?办案程序吗?都大同小异。” 董金山置之一笑,“你还真说错了。” “错了什么?” “周云振,我还真是监察室的。” 他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周云振接过一看,果然是的,他将证件还给董金山,“失敬!董主任,还劳你大驾?为周端成而来?他犯了什么事?” 这一下把监察室主任董金山整懵了,周云振装傻充愣啊? “你凭什么说我是为周端成而来?而不是为你而来呢?” “呵呵呵!”周云振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回家吗?” “还真不知道。”监察室主任董金山摇了摇头说道。 “政委不是在大会议室里面对全体新干部宣布对我执行三天禁闭吗?” “是的。” “可是一直没有人对我执行啊?我等啊等啊,就是没有人来。你说,我能无动于衷?” “你希望执行禁闭?”监察室主任董金山反问道。 “是啊。” “世上还有你这种人?” “我是出于维护大局考虑啊。” “什么意思?”董金山有点愣神,刚来的大学生乳臭未干呢,就知道维护大局? “你想啊,政委的话言出令随,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不?” “对啊。” “他在会上宣布对我执行禁闭,如果没有得到执行的话,岂不是视同儿戏?政委的威信岂不丧失殆尽?以后警令能如山倒吗?我们可是纪律部队啊。” 董金山内心惊诧,这人真不可小觑。 “所以?” “所以什么?”董金山追问道。 “所以没有人对我执行纪律,我也不能让政委威信受损,得替领导分忧,是不?” “这?”听了周云振冠冕堂皇的话,董金山如鲠在喉,这不是变相在批评我吗? 周云振继续说了下去,“我就起了投案自首的打算。” “投案自首?” “不说错了,我就起了径行接受禁闭的打算,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跌跌撞撞找了半天,唉,别提了,隔行如隔山,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部门受理,又不敢多问,毕竟不是立功受奖的光彩事。” 周云振一脸无奈,“后来我自己估摸着应当是保卫科执行吧?到了保卫科,人家置之不理。说非偷非盗的,他们不管。” “接下来我想,大概是监察室管吧?我立马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爬到了三楼,可是监察室铁将军把门,空无一人啊。” 这时,干事马小乐推门而入。 “不用再跑了,我们在这等待你呢。” “真是的吗?” “你不是说一人来,程序上有瑕疵吗?难道还有假?” 周云振不卑不亢道:“我刚才一入门,我就觉得董主任你不是泛泛之辈,当不会出此下策,才认为是为我的室友周端成而来。” “谢谢你对我高看一眼。只是哑谜难猜,你的话对我来说未免深奥了一点,能作进一步解释吗?” “董主任,我们可是阴差阳错,失之交臂啊。我到你办公室你大门紧闭,吃了闭门羹。” 周云振停顿了一下,继续言道:“结果你却出其不意到了我这儿,守株待兔啊?只是?” “只是什么?”董金山问道。 “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