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我说太明白了吧,你和劳务公司用后院的鱼池坑搞猫腻,赚了不少钱才对,真当我们这些干活的人都是傻子吗?” 鱼池周边的地质没有什么问题,几次防水从手法上看起来做的都算做的结实。 可偏偏还是会渗水入地下,那么理由很简单,就是有人故意破坏过防水层。 这一点,两名师傅都有跟赵凯有所交代,轮椅上的姑娘也暗示过。 对于经营过企业的赵凯来说,类似的情况并不是没有见过。 如此简单的一个小工程,反复出问题,如果不是客观原因导致的,那就只会出在主观上! 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判断这是福利院相关人员与劳务公司联合起来动的手脚。 要么是面前的中年人,为了反复申请、克扣上面拨付的预算,要么就是他与劳务公司连续利用合同坑施工方工程不合格提交的赔偿。 不管是前者、后者,还是两者兼有,面前的中年人或者他背后只认用迟迟无法交付的鱼池赚钱,是绝对逃不掉的。 中年人感觉到有点慌了,赵凯的话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他的秘密。 劳务公司的代表是中年人的朋友,二人合起伙来利用鱼池项目,左边坑了几次福利院的工程预算,右边又开始骗工程承包方赔偿款,鱼池总是漏水验收不通过,全是拜他二人所赐。 这一回找最初的承包方——老板娘来替夫填坑,也是打算最后再讹一笔。 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像并不是个普通的工人。 竟然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好像不容易唬弄。 中年人猛拍桌子,表情有些狰狞: “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一丝冷冷的微笑从赵凯嘴角处浮现出来: “这就急了?我没有证据你放心~但是你们可不是私营企业,任何工程,按理来说,都需要市质监局来做的,这次工程我们来做,但我们也会请质监局来进行验收,如果验收之后你们还能搞出问题,倒霉的会是谁就不用我来提醒你了吧?” 赵凯身材不算多么高大,但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极度拉长,中年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赵凯的气势给笼罩住了。 “你、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中年人再开口,声音明显小了不少。 之前工程结束,以中年人为首的福利院工程部从来没有向质检局报备,都是含糊的告诉施工方可以收工。 不过没过两天,鱼池就出了问题,施工方立刻就变成了冤大头。 这种龌龊的事情能做下去,主要就是靠欺负施工方不懂那些流程。 而赵凯不光戳中了猫腻所在,甚至连他们具体的“作案”方法都勾勒出来了,他很难不慌。 “刚才的气势哪去了?你别怕啊~我也就是个比较明白正规流程外加懂点法律的民工,你堂堂领导说话声音那么小干什么~我又不是现在就要举报你。” “你、你举报我就举报我,怕你不正,老子身歪不怕影子正。。。” “是身正不怕影子邪吧?” “对,就是不怕影子斜。。。” 赵凯心里偷笑,本来还以为对方是块难啃的骨头,但就看这个心理素质,大概率已经搞定了。 “你不搞我们,我就不搞你。但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我穷鬼一个,您是有钱人,如果撕破了脸,咱们谁更吃亏,谁心里明白。” “。。。。。。” 中年人不说话了,有道是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 和工人叫板主要是欺负对方老实本分,不懂一些弯弯绕。 可一旦对方不要命的和你鱼死网破,反而人有钱有势的人会更加担心。 毕竟工人失败的损失,可远不及他们被扳倒的损失严重。 赵凯如果只是蛮横无理,他可以半点不放在眼里。 可这家伙又懂点行、又懂点法,而且看起来不惜命,那就是自己最怕遇上的。 “喂,我说的你听明白没有?这工程我们做完就做完了,再找我们来修或者赔钱,我可会翻脸的!” “你、你们就做吧,我、我觉得你们应该挺专业的。” “好,那就这样。‘ 赵凯知道双方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甩甩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后院,赵凯找到鱼池边正吸烟的两位师傅。 他和师傅们当场敲定了工期,甚至自掏腰包,把材料费、劳务费直接付给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