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两人合起伙来辱骂陆远,他也没有动怒,反而笑呵呵的问彭佳禾,“瞧不起人啊?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这些吗?我瞅你这眼神看我,似乎我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难道不是吗?” “又来了!你俩能不能消停点?” 顾韶元也是服了,陆远对彭海的死没有愧疚吗? 愧疚大了去了! 可以说正是因为彭海的死,导致陆远一个劲的自我否定,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会伤害身边的人。 他不想再跟任何人有牵扯,他想离开,滚得远远地,去米国完成彭海未竟的心愿,将那家餐厅开起来,为此他甚至连内心的挚爱甘敬都放弃了。 彭佳禾见顾韶元又在和稀泥,顿时把气撒在他身上。 “是啊!又来了!你又来拉偏架了!就知道偏帮陆远是不是?” “果然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朋友,你这种无赖恶棍,跟陆远一见面就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吧?要不你俩干脆一起搭伙过日子得了。” “你!” 顾韶元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当面讽刺过? 右手当时就举起来了。 彭佳禾梗着脖子,满脸倔强,眼眶里泛起泪花。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难道还能是个好人?” “动手啊!就在我爸的墓碑前打死我算了!也不用再买墓地了,直接就地火化,把我跟我爸葬在一起,多省事啊!” “你可以甩开一个大包袱,你俩继续过你们的快活日子去吧。” 陆远有些紧张,冲过去搂住顾韶元的肩膀。 “别!兄弟,跟小孩子发什么脾气。” 顾韶元缓缓放下手,严肃的说,“彭佳禾,我知道因为你爸的死,你心里憋着一股气,但我必须得告诉你,对关心你的人乱发脾气是最没品的行为,别让我瞧不起你!” “你有关心过我吗?陆远那个魂淡有关心过我吗?” 顾韶元直接草了,“我不关心你,好端端的给你妈安排什么工作?你倒是给我说个理由出来!” “我跟刘静什么关系啊?凭什么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见顾韶元发火,陆远赶紧抱着他,强行把他拽得后退几步。 “行了行了,你跟个孩子说那些干什么?” “她不小了,再过大半年就十八岁了,应该分得清楚好坏了。你给我起开,我教育孩子,你别乱插嘴!” “行行行,你是她监护人,我管不着,我去车里等你们。” 见顾韶元没有动手的意思,陆远也没再管他们俩的事,双手插进衣兜里,径自走出墓园。 顾韶元指着彭海的墓碑对彭佳禾说,“今天就当着你爸的面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欺负你了?” 彭佳禾一脸倔强,“今天才头一次见面,你就管这管那,说我这不好那不好,还让我换国籍,这不叫欺负叫什么?” “我管你还不都是为你好?你在魔都跑了一天了,给我说说,大街上有几个女孩子是你这种打扮的?”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好话听不懂啊?” 彭佳禾尽管觉得顾韶元说的在理,可是逆反心一起,根本就不想跟他讲道理,还是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我怎么穿着打扮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嘛你!” “我是你监护人,怎么就管不着了?以后我不光要供你吃供你穿,还要供你上大学,让你有一技之长,将来不至于饿死在大街上。” “我饿死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再说了,我饿死你岂不是更高兴,以后没了我这个包袱,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韶元气得血压都上来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叛逆期的熊孩子这么不讲理呢。 难怪老妈总是鸡毛掸子往身上招呼,从来不跟他坐下来好好讲道理,以前还挺不理解老妈的做法,觉得她就是闲得慌,不想去打麻将输钱,就打他了。 现在倒是理解了,敢情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没有人把你当成包袱累赘,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顾韶元的态度软化下来,彭佳禾却一点也不领情。 “你们两个总是口口声声说我再过大半年就十八岁了,不就是想让时间走得快一点,赶紧让我到十八岁,还说不是想丢掉我这个包袱?” 顾韶元很意外,没想到彭佳禾已经敏感到这种地步了,抠字眼式的玻璃心,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刚才就已经强调过了,我会供你上大学,知道上完大学你多少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