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他在何烟心里的重要程度。
这四年来,何烟频频拒绝他的表示,无法走入一段新的恋情,说到底,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尽管她一直不承认。
他看着祁尘肆抱着何烟离开的身影,眼底的嫉妒和不甘翻滚着。
祁尘肆将何烟抱进卧室,反手锁上门。
他顺路抽走吹风机,坐到床边,调整何烟在他怀里的姿势,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空出手,插好电源,用手试了风的温度。
何烟的手环在他的腰上,熟睡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
祁尘肆试好温度后,挽起她柔软的发丝,认真地吹着。
他怔怔地看着他漂亮的头发,眼前又划过那道狰狞的疤痕。
他在给她洗澡的时候看到的,触目惊心。
那很明显是剖腹产后留下的疤痕。
他了解过,也做过功课。
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她没有流产,温竹卿骗她的。
头发很快干了,祁尘肆关掉吹风机,放在床头柜,将她平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俯身在亲吻着她的头顶,眼底哀痛。
“何烟,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
卧室很安静,回应他的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叮——
手机发出提示音。
祁尘肆整理好情绪,拿出手机,是蒋明发来的。
云屿桉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颓废地抽着烟,周围氤氲着烟雾,将他隐匿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落向玄关处。
砰——
祁尘肆摔门而去,墙门震了几下。
云屿桉看着他离开,眼底有几分错愕,他真的走了?
祁尘肆疾步从酒店离开,上了车,一角踩紧油门。
“祁总,查到了,是温少代您递出的离婚协议书,而何小姐是自愿签下的,据悉,何小姐在签离婚协议书之前想见您一面,但被温少阻止了……”
蒋明的声音不停在他耳畔响起。
她原来是想见他一面的,她曾经给过他解释的机会,而这个机会被他的好弟弟亲手毁了!
他握紧了方向盘,骨节泛白,整个人阴鸷得可怕。
温家大宅,楼顶的露台。
卢山月不停后退,直至撞到围栏,才停下脚步。
温霁尘逼到她跟前,双手撑在她的两边,微微俯身,看着她冷漠的双眼,无奈地笑了一声。
“这几年有没有交男朋友?”
卢山月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交了,交往一个上一个。”
温霁尘却不怒,眼里挑起一抹玩味。
“是不是发现,只有我才能满足你?”
卢山月到底是流氓不过他,选择转移话题,“说好的,今天过后,再也不会打扰我。”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我今天就是想好好看看你。”温霁尘眼底有着令人难以读懂的情绪,隐约有几分悲伤。
卢山月一愣,正过脸看着他,心头仿佛被什么堵住。
若追究起来,他们之间错的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也是她,甩掉他的,也是她。
这四年间,她也想过他,但因为祁尘肆,她对整个温家都带上了有色眼镜。
她认为人以群分,同个娘胎出来的人,差不了多少。
何况,因为雾,他跟她就没有可能。
“我……”卢山月开口欲言,突然顿住。
温霁尘见她的视线落向他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后面,他目光一顿,很快恢复正常,仿佛已经料到一般。
祁尘肆阴沉着脸,疾步朝他走来,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拖到另一个方向。
卢山月怔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祁尘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霁尘!”
砰——
祁尘肆一脚踢毁围栏,将温霁尘推到没了护杆的边缘。
风很大,吹动他的衣摆。
他周身的戾气与暗夜融为一体,逼仄,骇人,令人无处遁形。
“为什么瞒着我让她签字离婚?”他压低嗓音,也在压制着他的情绪,周身散发的阴寒比夜里的风还冰冷。
温霁尘并无挣扎,他转眸看向身后。
这个高度,多少都得落个不死即残。
他咽了咽口水,手心冒出了冷汗,脸上却十分平静,“因为她不适合你。”
不,不是。
因为他跟温竹卿做了交易,只要让何烟签了离婚协议书,他才能见到他,这是温竹卿的条件。
祁尘肆低笑一声,笑得阴森,“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