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惊呼一声,冷不丁一屁股坐在桌上,双脚悬空着。
“等我。”
祁尘肆取下书签,放在桌上,转而离开。
何烟乖乖没有动,她转而看向身侧的书签,拿起来,仔细地看着书签上的字迹。
看久了,又感觉不像,只是乍一眼很像。
他的字迹更加清峻,大气有力。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何烟连忙放下书签坐好,抬眼看去,祁尘肆一手勾着毛茸茸的女性拖鞋,一手拿着白色的毛巾。
何烟一愣,却见他在她身前半蹲了下来,放下手里的拖鞋。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何烟下意识想躲开,却来不及,脚一沉,湿热的柔软贴了上来。
祁尘肆一手托着她的脚踝,拿着湿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脚底,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像在擦拭着珍视之物。
何烟眸光怔愣,一时沉沦在他的温柔中,忘记挣扎,任由他服侍着。
她看着他低眉顺眼,心中的涟漪一层接一层,荡得她意乱。
上次他为她脱下湿湿黏黏的鞋子,这次为她擦拭脏了的脚。
就算是屿桉,也未曾对她做到这样细致。
她是个缺爱的人,她难以躲开。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书房没有开灯,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光,此刻的他在为她擦拭。
“书签上的字是你写的吗?”何烟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响起。
“嗯,我写的。”
祁尘肆应道,认真地擦完一只脚后,托起另一只脚。
“这个她是……”
“你。”他沉沉地应道,抬眸看向她。
何烟的眼底难掩喜悦,抿嘴避开他直白的视线。
见她脸红,祁尘肆唇角勾起。
“你这句话很不礼貌。”何烟嗔怪地道。
什么叫“她终于属于他了”,很像那种发生关系后说的话。
“确实不对,你还没接受我。”祁尘肆将另一只脚也擦干净后,放下手中有点发灰的白毛巾。
闻言,何烟眼底暗了暗。
她想接受,可她的身份还摆在那,尽管她丈夫从不归家,她已婚的事实还是压着她的心,让她升起浓烈的罪恶感。
明明已婚,还在别的男人家,被这种方式伺候着,干着越轨的事。
何烟蹙眉,这种清醒的沦陷让她升起不适。
她内心的抗拒逐渐蔓延开来,突然袭来的道德感令她清醒,她动了动脚,开始挣扎。
“穿鞋,别动。”
祁尘肆的声音响起,他拿着拖鞋,拖鞋在他手里显得有些小。
“我自己来就好。”何烟拒绝。
话落,祁尘肆的手扣住她的脚腕,停止她的不安分。
何烟一下子定住,腹中不期然传来异样的感觉,她的耳廓红了红,两手撑在桌面上,瞬间忘了抗拒。
与此同时,祁尘肆已经为她穿好鞋子,他站起身,柔声安抚她,“这里没人。”
何烟不想去意会他的意思,她作势想下来,他却朝她逼近,一手撑在她的身侧,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气息太强,紧紧地包围着她,她往后缩了缩,“谢……谢谢你。”
祁尘肆将她的局促收入眼底,眸色温顺,轻启薄唇,嗓音磁性。
“应该的。”
何烟坐在桌上,高度稍矮他一点,他的俊脸优越,近在咫尺,极具冲击性。
她将脸偏到一边,不敢与之直视,“让我下……”
“何烟。”
他打断她的话,唤了她的名字。
“看我。”他的声音极具诱惑性。
何烟一顿,不自觉转头看向他,眼底疑惑。
“嗯?”
见她这么听话,祁尘肆唇角勾起,眼尾弯弯,哄诱她。
“说你喜欢我。”
“……”
她对上他期待且炙热的目光,抿嘴。
她并不想说。
何烟的指尖碰到书签的一角,手指一抬,将书签滑到手里,在他面前挥挥示意。
“你这个字体是练的吗?还是天生的……”
“练的。”祁尘肆看着书签上的字迹,隐瞒道。
“很好看。”何烟笑着夸道,心里却了然。
难怪会有相似的字迹。
“第一好看?”祁尘肆挑眉,有些得寸进尺。
“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何烟发自内心地认同,脸上的笑意动人。
祁尘肆眸色发沉,喉结滚动了一下。
何烟说完,忽而发现他愈发地逼近,浑身不自觉绷紧,睫毛慌张地翕动。
两人的间隙逐渐缩短,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书房安静得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