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最近一直待在温家,推掉了所有的公事,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迎接小宝宝这件事上。 设计打造游乐设施,布局装饰宝宝的房间,购置许多宝宝用品,短短一个月,未出世的宝宝已经有了属于他的衣帽间。 这会,温竹卿刚停歇下来,就收到祁尘肆的电话。 一般只有她打过去,还没有他打过来的时候。 想到可能是何烟的事,她担心地接听起来。 “你要过来吃饭?那我们叫胡桦多准备一点,我以为晚饭只有我一个人吃呢。” 温竹卿一听祁尘肆要过来,语气有藏不住的喜悦。 可随即,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话,她又蔫了下去。 “什么?你突然有事?不过来了?” “那烟烟呢,你们不一起吃饭吗?” “她要回来吃啊,好好好。” 有何烟回来陪她,温竹卿的语气又欢快了起来。 祁尘肆挂了电话后,周身散发出来的黑雾更浓了些,那是一种阴沉到极致的气息。 蒋明在一旁连气都不敢出。 好像是被何小姐爽约了,何小姐不陪他吃饭了。 祁尘肆一语不发朝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忽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步履变得沉而快。 她并不是因为知道群消息的事而疏远他的,因为在此之前她还答应同他一起吃饭。 办公室里。 祁尘肆来到自己的办公位前,看着桌上散乱的文件,抬手翻开,一张卡片完好地夹在缝里。 卡片并不是其他,而是漫画书的周边,卡片处的空白由黑色钢笔勾勒出一对甜蜜的伴侣,依偎相拥。 那是何烟在签售会上给他画的。 他想念何烟的时候拿出来看的,今天走的急,顺手放在文件缝里,手机也落下了。 她看到了,发现了。 她已经知道当时那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并且装哑巴的人是他。 她会觉得他有病,她会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 像个变态一样,在她面前一本正经,背后是她的狂热漫迷。 他自己都觉得见不得光的事,竟让她发现了,他想藏一辈子的事,竟在自己心意没表明之前泄露了。 他的暗恋竟是以这种方式被揭开。 她甚至顾及他的感受,将卡片放回原位,并且保持资料原来的摆放角度。 但她忽略了一点,她夹错了页数。 她逃避得如此温柔。 挫败、无力狂涌而来,几乎将他吞没。 祁尘肆瘫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桌上,他垂着头,五指陷入发缝。 何烟匆匆忙忙地下了电梯,离开了公司。 胡管家并没有来接她,她一个人在公司楼下招了一辆出租车。 “靓女,要去哪里啊?”司机是一个和蔼胖胖的中年男人。 “随便逛逛,我喊停就停。” 何烟上了出租车,有些心不在焉。 “好嘞。”司机笑得十分热情。 司机很活跃,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失神恍惚的模样,视线落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靓女心情不好啊,离婚啦?” 何烟没有应答,她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目光落向窗外,没有焦距。 窗外晴空万里,车内乌云密布。 她知道祁尘肆喜欢她的漫画三年,她并没有上升到自己,所以她坦坦荡荡地接受他吃饭的邀请。 她去办公室拿包的路上,有人托她把资料送到祁尘肆的办公桌上,她本该是放下就走,却看到桌上到处铺散的文件,心血来潮地想为他整理。 可突然,一张卡片掉下来了。 卡片很熟悉,但卡片上的简笔画更熟悉,是她画的。 她怔住,一瞬间将祁尘肆与那个戴帽子戴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联系起来。 她不敢相信那个哑巴男人就是祁尘肆,可种种事实摆在面前,让她不得不信。 她疑惑为什么,为什么祁尘肆要这样? 是觉得被她知道他看少女漫这种事很丢人吗? 她看向卡片上相依偎的男女,猛地想起这是以他和她为外形来描摹的,而这,也是他的请求。 她又想起,哑巴男人曾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种种迹象加起来,她不得不去猜测。 祁尘肆是否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