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余光看了过去。 是枪口。 她瞬间冒起冷汗,张嘴就想大喊,却被男人的气场压得一个音都发不出。 祁尘肆用枪口抵着她,将她逼出了房,自己也走了出去,并轻轻将门带上。 …… 天黑了半边,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天边传来隆隆的雷声。 小路错综的巷子里,一个女孩攥着男孩的手,熟悉地穿过重重小巷,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在乌云的追赶下,丝毫不敢停歇。 沉重的喘气声近乎淹没了她,女孩体力不支地摔倒在地,男孩二话不说将她扛在身上,疯狂赶路,身后仿佛有孤魂野鬼在追他们。 黎明将至之时,一只手又将他们拖回黑暗,黑压压的一群人围住了他们。 为首的人五指并拢放在左肩,恭敬地颔首,“大小姐,小少爷在等您回去用餐。” 女孩从男孩身上下来,小脸淡定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她以命令的口吻,发号施令。 “谁都不准开枪,帮枪放下。” 见状,为首的人抬手示意手下的枪口,唇角的笑很是殷勤,“要知道他是大小姐中意的人选,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手的。” 闻言,女孩从鼻间轻哼一声,带着若有若无的嗤笑。 她没有看男孩一眼,径直走向了眼前的黑暗。 男孩一语不发,沉沉地看着女孩离开。 见女孩归位,为首的转身领着一众人离开,他抬手将大衣一挥,看似一个平常的动作,却是在通知暗中的狙击手——可以动手了。 指令一发出,很快,枪声袭来,没有消音。 砰—— 为首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满意且冷血的笑,可随之,余光处,身旁一抹瘦小的身影往前倒下,他浑身一僵,回身一看。 身后的少年冷漠着一张脸,举着枪,枪口对准了女孩,而他自己,安然无恙。 疼,好疼。 何烟捂着心口,呼吸急促,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了她,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心,急剧下坠。 身体猛地一颤,何烟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开眼,手依旧摁着心口,那种真实的痛觉仿佛还未散去。 她做了个梦,竟梦到故事的结局。 这是太意难平了吗?竟然把故事带到了梦里。 不过说来,这个梦太真实了。 她将自己代入了女孩,但男孩的脸,像一团迷雾一般看不清。 何烟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身体虚得厉害,她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领口的布料顺着重力滑了下来,她低头一看,才发现扣子被打开了。 她淡定地扣子扣了回去。 这是她的常规操作,一旦穿上有纽扣的衣服睡觉,醒来的时候扣子必定是全开的状态。 何烟扣完扣子,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朝沙发上看了过去,发现少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嗯?祁先生呢? 何烟看向浴室的方向,却见浴室的灯是暗着的,她环顾了四周,始终没发现祁尘肆的身影。 刚做了噩梦的她,心里没来由地慌了起来,她下床,喊了一声,“祁先生?” 话一出,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 何烟打开灯,目光寻找着,最终在玄关处的桌上发现一瓶已经喝过的矿泉水。 这应该是祁先生喝的。 她走了过去,拿起另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润了润嗓子。 待喉咙湿润了些,何烟再次喊了一声,“祁先生?” 却无果。 是出去了吗? 这么晚去哪里呢? 何烟看向门口,决定出去看看。 手刚握上门把,一道力度却先她拧开,何烟下意识往后退。 隔了一会,门才缓缓打开,祁尘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何烟站在离门不远处,他愣了一秒,柔声道,“怎么醒了?” 何烟摇头,“没,你去哪了呀?” “去看了外面的雨,还在下。”祁尘肆不打算详说。 何烟不疑有他,闻言有点发愁了起来,“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哪里不舒服吗?”祁尘肆看到她额头上的薄汗。 何烟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她连忙摇头,“没有。” 她说完,讪讪地低头。 就是做了个噩梦。 “睡觉了。”祁尘肆道。 “好。” 何烟见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