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搭话,就像跟一个认识已久的人在聊天。 “昨天是检查,今天是去打胎。”何烟说得直白,用语都通俗易懂了起来。 “打胎?何小姐有男朋友?”祁尘肆脸上有一秒的怔愣。 “嗯,被甩了。”何烟认真地瞎说。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我送你去。”祁尘肆沉吟片刻,忽然道。 “不用。”何烟想都没想,立马拒绝。 “……” “谢谢祁先生的好意。”何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客气。”祁先生该有的礼貌还是没有断。 他说完便下了床,径直走出了她的卧室。 何烟洗漱完毕后,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便看见祁先生。 她走上前,感谢地道,“谢谢祁先生的衣服,我先借用一下,之后洗干净再交还给你。” “嗯。”祁尘肆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何烟觉得他的态度冷了些。 但何烟没时间去细想,她看了一眼时间,快迟到了。 于是她再次道谢后,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祁尘肆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眸中暗流涌动。 但一分钟后,身影又火急火燎再次出现。 “祁先生,昨天真的很感谢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麻烦我。” 她把小纸条塞到男人的手中,说完不等他反应,又匆匆忙忙离开。 祁尘肆看着手中的纸条,洋洋洒洒的一串数字,令他有些出神。 何烟离开别墅后匆匆忙忙打了个车先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公寓一片狼藉,门锁被人摧毁,屋内所有的家具被砸碎。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是陆衍干的。 何烟立马冲进自己的卧室衣柜,从里面翻找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她打开盒子,一张5寸大小的照片安稳地躺在里面。 何烟立马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丢。 看着这一室混乱,何烟双腿有些发软,她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如果昨晚回到这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缓了一会后,何烟看了一眼时间,拿起车钥匙出门。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何烟下车,来到医院三楼的妇科。 “何小姐,手术有一定风险,并且做完手术以后会很难再怀,你确定吗?” “确定。” 何烟果断签完术前同意书,她打算离开这个城市,就算是冒着风险,她也绝不会让孩子出世。 何烟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医生讲解这次的手术流程。 医生见她的手紧握着,安慰道,“现在给你打麻药,没事的,过程很快,放轻松,不用太紧张。” 何烟看向医生,手松了松,淡淡的笑着,脸色却微微苍白。 医生推了麻药后,何烟很快就昏迷过去了。 何烟做了个很长的梦,她梦到小时候在后院里被几个人围攻欺负,她用自己的身子保护小狗,那些人疯狂地踢她骂她。 【不过是我的复刻版,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 【自己贱命一条,还有能耐保护一条畜牲,真是不自量力!】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十几岁的年纪,能骂出这么难听的话。 后来,那些人似乎撒够气,放过了她。 但她不知道,她这种保护其实是给小狗带来了死亡。 再见时,小狗的尸体漂浮在湖面上,寒冬里,何烟跳入湖中,将小狗捞了上来。 小狗早已没有了气息。 她不知道她那天是怎么过来的,犹然记得,一个高高白净的哥哥,在她身上披了件外套,并递给她一颗糖,跟她说,“小姑娘,吃了这颗糖,就不难过了。” 寒冷的冬天里,他的声音很温暖,在懵懂的年纪里,大人的话似乎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往后,哥哥一直来后院找她,似乎自从他出现后,那些人也不敢来找她麻烦。 可后来,十八岁那年她想将自己的心意告知于他时,却得知噩耗,他因病去世。 何烟是何家从未公开过得养女,也因此,何家不允许她出席葬礼。 她偷偷溜进去,却被抓到,打得下不来床,只能躺在医院里无声悲鸣。 “屿桉…” 何烟在梦中呓语,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目光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