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眸光微滞,看向她,随即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烟烟,你说得没错,我应该偏爱自己的孩子,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假如你的孩子被绑架了,你没日没夜地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他却对你说——宁愿死在那里。”她说完,眼里划过一抹悲凉。 何烟的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竹卿,难以置信地反问。 “这是你找到尘肆后,他说的话?” 温竹卿点眸,回想当初,视线变得遥远。 “当时霁尘一直在说是屿桉干的,他是我的孩子,我难免会偏内,所以我去问尘肆,问他到底是不是屿桉做的,我会相信他每一句话。” “你猜他怎么回答我?” 她说着,深呼吸,隐约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声线微微颤抖。 “他说,就算是云屿桉做的,那也是帮了他,死在外面,总好过留在这个家。” 这句话他深刻地记得,她能记一辈子。 她当时怎么回他,她忘了。 只记得,他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的厌恶。 以至于后来送出国治疗,交给那个男人,他们之间再无接触。 她只能通过那个男人去了解他的情况。 何烟怔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心口隐隐刺痛,轻吸一口气都会发疼。 似乎为了缓和气氛,温竹卿语气变得轻松,“好在后来因为有你,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他第一次有求于我。” 何烟看着她,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他要以温家的名义迎娶一个女孩子,同时要保密他的身份。” “后来查到,你就是当时帮助他逃离出来的女孩子,但是你……好像已经把他忘了。” 提到这个,何烟恍然想起雾说的话,说她曾经因为祁尘肆,遭父亲抛弃,扔到了福利院。 也因此,雾才痛恨祁尘肆,认为是他教唆她帮助逃离。 她确实已经完全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算起来,如果当年尘肆就心系于你的话,到现在也已经有十五年了。” 温竹卿说着,神色感慨又欣慰。 十五年…… 祁尘肆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她了? 说来,她还没问清楚,他为什么喜欢她。 何烟的心不禁悸动起来,随即,一个问题又冒出来。 他喜欢她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她? 当年跟在陆衍身边时,也耳闻过祁尘肆这号人物。 但圈子之间,还差了一层阶级,陆衍难以接触到他。 加之他常年在国外,她也没有机会见他。 国外…… 何烟后知后觉,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她看向温竹卿。 温竹卿也一脸了然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想,尘肆怎么没来找你?” “他在养病,原因你应该知道。” 何烟不禁攥紧了衣摆。 她知道。 因为她那没有记忆的父亲。 温竹卿继续道,“他多次想回国,但最终还是没有,因为他知道他病发后的样子是多么吓人,就像毒瘾一样。” “直到后来你跟屿桉关系亲密的消息传来,也许是自卑吧,尘肆他似乎打消了念头。” “再后来,他知道你和屿桉分开,老天似乎也在眷顾他,他的病情也能自我控制,他连夜回国。” “可是……”何烟有些迷茫。 她还是从没跟他接触过。 温竹卿将沏好茶的茶递到他面前,“老天又像是跟他开了个玩笑,那天晚上他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回来后,竟动了整容的想法。” “整容?”何烟错愕,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整容,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也是,一开始不明白,后来,看到陆衍的长相才知道,他也想当替身。” 话落,何烟心底一震,许多情绪涌了出来,搅乱了她。 整容,替身。 他竟卑微到如此地步。 何烟眼底泛着心疼,苦笑,“他要是调查一下就知道,我跟了陆衍,只是为了保命。” “保命?这是怎么回事?”温竹卿显然不知情。 何烟将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温竹卿叹气,“我以为你真的把陆衍当作屿桉的替身,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