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 何烟收紧手心,发狠地掐着他的脖颈,眼眶猩红,整个人已然失去理智。 云屿桉深拧着眉目,看到她眼里的杀意,抬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才得以缓气。 他抚着脖颈,残留着何烟的温度,却隐隐发疼。 何烟摔倒在地上,手肘膝盖堪堪擦破了皮,星星鲜血冒出,她顾不上疼痛,扶着墙从地上起来,逃离此处。 宽阔的大马路上,一辆白色轿车疾驰而过,何烟精神恍惚地望着前方,耳畔不停回放云屿桉说的话。 “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一个小生命。” 她捂着自己的腹部,手逐渐攥紧,指骨泛白。 这种已知的恐惧,不断侵蚀着她,撕扯着她的神经。 那晚的事,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何烟抓着自己的头发,逼自己想起来,可记忆只停留在云屿桉闯入包厢那一刻,之后的一切全是空白。 到底有没有做过,此刻也无从判断。 蓦地,她急剧刹车,盯着前方,布满血丝的瞳目在一瞬间做出决定。 还有一种办法。 江家后院草坪。 江音拿着小型的高尔夫球杆,在空中乱挥一通,球始终在原地不动。 何彧则在一旁给她做示范。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叔叔!” 何彧一看到祁尘肆走来,兴奋地喊着,那样子比见到了爹还高兴。 祁尘肆走到他跟前,扫视着周围,没看到想见的人。 他揉了揉何彧的头,状似无意地问起,“你妈妈呢?” “妈妈?妈妈说回家拿东西,等下再过来。” 祁尘肆颔首表了然。 “对了叔叔,妈妈说我今晚可以留下来,我们晚上可以一起玩啦。”何彧高兴地露出一排小白牙。 祁尘肆看着他,嗓音沉沉。“晚上没有妈妈陪你,你可以吗?” 何彧头一歪,有些不解,“妈妈晚上也陪我的,妈妈说一起留下来,不去那个家。” 话落,祁尘肆身体一顿,不确定道,“真的?” “妈妈不会骗我的。” 祁尘肆察觉到不对劲,他一语不发,转身离开。 “叔叔?” 何彧站在原地,一脸疑惑。 …… 何烟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却迟迟没有下车。 询问医生补救方法,这是她目前为止想到的方法。 对了,挂号。 她连忙拿起手机,查看医院的剩余就诊号。 没了,只有明天的。 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撞上医院快下班的时间。 何烟无力地往后靠去,她捂着自己焦虑不安的心,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 夜幕降临,清吧,灯光绚烂,却没有那般喧闹。 何烟坐在灯光忽略的吧台处,隐匿在角落里,桌上是一杯杯见底的酒杯,而她的头垂在臂弯里,摇摇晃晃,醉意有些上头。 她无人可倾诉,只能用酒精麻痹思绪,让大脑得到短暂的放空。 江南家她不想去,她没有精力去应对祁尘肆,虽然已经答应彧彧,但只要她明天早上早点过去江南家,佯装一种昨晚回来太晚的情况。 现在的她,无家可归,只有这里是她短暂的归属。 “再来一杯。” 何烟将酒杯推给调酒师,抬头,将散下来的发缕往后捋,露出一张泛红的脸。 调酒师看着眼前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女孩,好心提醒道,“姑娘,虽然这里是清吧,但喝醉了也很危险的哦。” 何烟模糊中看着调酒大叔的嘴巴上下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将酒杯往前更加一推,“再、来、一、杯。” 大叔叹气,也不再多管闲事。 前脚刚说,后脚事就摊上来。 “哟,小姐姐,一个人吗?”一个年轻小伙坐到她身边。 何烟径直忽视,打了个酒嗝,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 年轻小伙一把抢过她的酒,又一次搭讪道。 “小姐姐,一个人喝酒很寂寞的吧?我陪你喝喝?” 何烟被抢了酒,这才侧头看他,耳朵直接过滤了他的话。 她不耐烦地皱眉,扶着桌想站起来,可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