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尘肆不紧不慢地道,抬眸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僵硬。 雾听着他一桩桩的梳理,眼底有着后知后觉的恍然,他紧抿着嘴,无以反驳。 祁尘肆看着他的神色,挑眉了然。 “看来你都知道。” 雾看着他眼底的运筹帷幄,手攥紧,咬牙道。 “你就不恶心?趁着我姐喝醉酒发生性关系,若真计较起来,你也难逃几年牢饭,你们俩谁比谁高尚?” “我不觉得我有多干净,但是我们之间,你为什么认可他呢?”祁尘肆的情绪从始至终平稳得令人无处发作。 雾见他承认得如此干脆,眼底划过一抹错愕,随之转而不屑,“我没有认可谁,你们俩都一样恶心,一样配不上我姐!” “我希望你做的跟你说的一样漂亮,既然你知道云屿桉有多恶心,就不应该放任他在何烟面前晃,更不应该让他们结婚。” “你在说教我?你要是真的那么在意,这四年就没必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着。”雾的话满是冷嘲热讽。 “找别人模仿我的音色音调,再找个女人演一场春宫,破坏我在何烟心里的形象,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不是笃定了我回不来?” 祁尘肆不紧不慢地说着,脸色淡到极点,平静的声音透着令人手脚冰冷的寒意。 “我这四年到底有没有在当缩头乌龟,你和云屿桉难道不是最清楚的?” 他抬眸,看向雾的眼里,仿佛要望穿他的心。 雾此刻浑身僵硬,似乎没想到祁尘肆把每一桩事都看得如此明白,更没想到他在知道的情况下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面对面坐谈。 “我很好奇,你对我有什么偏见?我认为我曾经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只有这一点,他无从得知,他在雾的身上感受到恶意,但他无以得知这层恶意的来源。 “想知道是吗?” 雾受够了从一开始就被他压制的气场,此刻终于能抬着下巴看他。 祁尘肆眼眸微眯,泛着森森的冷意。 雾双手撑着桌面,俯身朝他倾去,唇角扬得十分嚣张,“猜去吧。” 祁尘肆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垂眸,嘴角一勾,不怒反笑。 话落,雾说完,撑着桌面站起来,刚站起,他便立马发现不对劲,整个咖啡厅安静得可怕,明明有客人,却没有一丝氛围,每一个客人仿佛都在演着。 他侧头看向祁尘肆,发现他目光直直朝他的方位看来。 雾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何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他的心猛然提起,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声。 “姐……” 这一瞬,他在何烟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失望和欺骗。 他不确定何烟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 她从什么时候就在的? “姐,你听我解释……” 雾越想越惶然,他害怕他与祁尘肆说的话全部落入何烟的耳里。 他跟何烟的姐弟关系好不容易在这四年来搭建起来,还谈不上牢固。 何烟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冷漠,她一语不发,走上前,拽过雾的手,拉到祁尘肆面前。 “雾找人伪装你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 何烟按着雾的头,同他一起鞠了一躬,诚恳地道歉。 雾一脸震惊,想起身却被按得更紧。 祁尘肆的视线扫过何烟冷漠的脸,沉默不语,眸光幽暗,看不出情绪。 何烟道歉完,拽住雾的手,快步离开咖啡厅。 蒋明看着雾和何烟离开的方向,上前请示,“祁总,要追吗?” “不用。” 祁尘肆起身,理了理衣服的褶子,转身离开。 车内。 何烟握紧方向盘,脸色冰冷到极点。 雾在一旁正襟危坐,紧张的手无处安放,他谁都不怕,唯一怕的是何烟这种状态,仿佛下一秒就会抛弃他。 “你还有什么隐瞒我?” 也许一个人怒到极点,会朝两个方向发展,一个是阴暗压抑,一个是疯狂发泄。 而何烟此刻的状态显然是前者,她的语气平静到令雾心颤。 “姐,我没有……” “不要再撒谎了。”何烟侧头看向他,眼眶发红,那是压抑过度的表现。 “我问,你答。”她回过头,看向挡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