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神色淡定地取出帕子抹去了唇角的那一抹殷红,又随手掐了个清洁术将血迹都清理干净,这才看向面前担忧的两人,笑了笑,说道:“无妨,都吐习惯了。” 钱宁:“……” 温玉:“……” 两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怎的别人算命要钱,他算命要命?还要得是自己的命。 这其中的无奈只有岁寒自己知道,他教她起卦,教她屏蔽天机。 然而,他却依旧看不透她。 如今,更是连她的动向都算不出来了。 温玉拧着眉头,看着岁寒平静地服下一枚丹药,脸色逐渐好转,才又问道:“岁寒真人,您算出姝儿的下落了吗?” 岁寒轻轻摇头,叹了口气,“算不出来。” 温玉闻言顿时更急了,她一手握拳敲在自己的左掌上,“这可怎么是好?连您也算不出她的下落吗?她会不会落入了什么险境?这孩子当初非要逞强自己出去,谁都不让跟着,真是急死了……” 岁寒听了她这话,略一愣神,感觉她似乎是误会了,便赶紧解释道:“伯母,您莫要着急,我并不是第一次算不出来她的命,而是从头到尾从来没算出来过。” 说到最后,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样的说辞,怎么总感觉像是自己学艺不精呢? 温玉的脸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她低声喃喃自语道:“从来……没算出来?” “怎么会算不出来呢?” 岁寒叹了口气,“或许是她的命格太强了,也或许是……她改了命。” 温玉神色一怔,心中突然就明白了。 那就难怪了。 连灵根都被抽了,可不就是改了命吗? “那这是好,还是不好啊?”温玉一脸的担忧。 若是秦无涯抽灵根毁了她女儿的前程,她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温玉此时距离黑化只差那一毫厘了,就见岁寒轻轻摇头,“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瞧着姝儿这些年修行倒也算一帆风顺,或许是件好事呢?” 再不济,他连屏蔽天机都给她了,她能算到的东西已经比自己多的多。 到时候,就算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她也完全可以自己糊弄过去。 岁寒的一番安抚,也让温玉心中稍定。 钱宁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伯母,您别担心了,秦方才发了那么长一段文字,字迹也不见凌乱,一定还算安全,可能真的是被什么突发的事情绊住了,您莫要着急。” 温玉接过茶杯,脸上的焦躁与愤怒缓缓褪去,看着他们扯出一抹笑容,“好孩子。” . 再说秦姝,坐在大蛇的肩头,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们便出现在了济北城。 秦姝眨了眨眼睛,“这里有什么吃的?我从前在这里住了好一阵子,倒是知道个酒馆还不错。” “还没到。” 谢释渊淡定地说着话,秦姝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进了传闻中的密西丛林。 秦姝这回是真的好奇了,直到他们两人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底下墨绿的寒潭,秦姝震惊了。 这……这底下是云海蛟?!她做梦也忘不了自己上一次被千里传送符送到这里的时候有多狼狈。 “大蛇,咱们要不还是赶紧走吧?那头蛟可不好对付……”秦姝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悄悄给谢释渊传音。 事实上,若不是她现在就坐在大蛇的肩膀上,看到此情此景,估计早就开溜了。 如今的她比上次来济北城的时候是厉害了许多,但也才不过金丹大圆满,依旧从这云海蛟的手底下走不过三招。 峡谷里徐徐的清风轻轻抚弄着两人的衣衫,黑色的衣袍融合在一起,给这碧水蓝天之下点了一滴浓重的水墨。 “有我在,无需担心。” 他的声音同脚下的寒潭一般波澜不惊,听在秦姝的耳中多少有些装逼的意思,但她到底还是放松了些许。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秦姝奇怪地发问道。 “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云海蛟吗?抓起来给你尝尝味道。” 一缕调皮的细风掀起了他两鬓的发丝,正好吹到了秦姝的胸前。 她抬手悄悄将他的头发挪开,正好听到这样一句话,整个人直接傻了。 什么东西?抓只云海蛟?给她尝尝味道? 这东西怎么能吃呢?!多浪费啊! 吃了回去想吹牛都没人信,但若是抓来当坐骑,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