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予皓之间都这样了,与盛玄怨之间还有什么?纯属瞎扯。
琼亦收好佩剑往山下跑,准备回学堂上早课,途径那片空地时,明明看着没有人,她还是没忍住地唤了一声:“盛颢,走了!”
“嗯,走吧。”
平日里,他会站在她身前,这样答话。
琼亦被自己的习惯吓愣在了原地,隐隐有种感觉在心中破了土,冒了芽:盛颢,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琼亦从来只把认识的人分成三类,阿萝、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比如,杨小思、陆漓、陆予皓、苏烨这些,都在“喜欢”一类,陆阑珊、陆旭、苏长铭,在“不喜欢”一类。
盛玄怨区别于他们,他不属于任意一类中。
直到现在,琼亦仍然不懂这个人,仍然容易被他哽话,也仍然选择当他是朋友。
“……盛颢他到底去哪了?去干嘛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问个清楚!”琼亦握紧了拳,只顾往学府方向跑,再没回一次头。
*
又一日后,苏长铭找来了。
琼亦想过他会找到学府里来,可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在课室外等她!
这头夫子刚刚布置完功课,说到散课的时候,站在屋外的苏长铭就大步走了进来,课室内的弟子们无一人认识他,先是疑惑,见他走到琼亦一侧后说道:“陆姑娘,我在屋外站了好久呢,可算待到你散课,我们走吧。”他话音极其轻柔,显得像是暧昧话一样。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睁大了眼。前两日关于她的流言传得足够多了,甚至还惹出了弟子斗殴一事,想不到今日竟然有人直接堵学室门口,找上来了!
苏烨先是一怔,而后大怒道:“你来这干什么?苏长铭!”
他走上前去一把抓过苏长铭的领子,往地上狠狠一贯:“滚出去!”
夫子在台上吓得不知该如何,拿戒尺重重拍案:“苏烨!住手!”他呵斥道:“苏长铭!你不是该待在氏守台吗?为何来了青枫学府?”
苏长铭撑着身子站起:“夫子,一月前,我因机缘结识了陆姑娘,正是来寻她的,不想叨扰您上课,特等到散课才进来。如此,也不合礼数吗?”
弟子们发出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琼亦整张脸凝成了青色,她转身装作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低低地道:“可、可我不认识你啊。”
她转头望向苏烨:“这位……是?”
苏烨会意,沉声道:“我堂兄,苏长铭。”
于是,琼亦作揖行礼:“苏公子,您恐怕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你。”她又道:“我从未离开过学府,日日听学,各位夫子是知道的,怎么会到了青枫镇外,又怎么会有机会结识您呢?”
苏长铭脸色凝住。
琼亦眉一跳,似乎看穿些什么:他怎么不说我夜里到守台送字据的事,是怕让夫子知道?
……看来,果真如此。
“陆姑娘这话可太叫人伤心了。”苏长铭展开折扇,掩面叹息:“不想才过去这些日子,你倒与我堂弟……有了来往。”
苏烨眉头倒竖:“你说什么呢!”说罢提着拳头就冲了上去,琼亦低头捂住脸,她话中已经带上几分哭腔,清灵灵的声音一下子入满了水泽:“苏公子……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空口无凭,污我清白?……”
众人大惊,有人已经上前架住苏烨,夫子也是一头的乱,连忙走下讲台拦住他们。
琼亦低着头抽泣不止,身子晃了晃后跌倒在地,泪水一颗颗洒在青螺色的裙子上,点缀成墨青,她越哭越盛,肩膀微微颤抖,被好心弟子搀扶起时,双目通红,眼睫被泪水沾成了一排,她向身旁人开口,满面无措:“我…真的不认识他……从他进学堂起……三两句话,字字暗指我与他有染……可我,我根本都没有见过他……”
“常人家的姑娘,如果被他这样说,怕不是得被逼得投河去……我们女修,就算是修道之人,少受些世伦束缚,可是……可是也落不起被他这样的污蔑……”琼亦眼圈极红,说罢捂嘴咳了起来:“咳咳!……”
“好了好了,陆姑娘你别哭了。”
“是啊,你不要哭了,大家不会信他瞎说的!”
“对啊。”
“喂!你是什么人啊!就这样冲进来泼我同窗脏水?”
“就是!滚出去!”
“滚出去!”
琼亦抹一把泪水,双手端在身前,颤颤地向夫子躬身行礼:“请先生明察!还我清白!”她说罢起身时,一颗晶莹的泪顺着面颊滴下,宛如玉兰花上滑落的露珠。
这位夫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自己好端端的课被突然闯入的苏长铭扰成这样,还冤枉他的学生到了这种地步,直接冲苏长铭吼道:“你个孽障!老夫原先在苏家教你的时候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倒来祸害我乖乖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