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四野苍茫。
大地在黑漆漆的,似乎变得疲惫慵懒,将要沉睡了过去。
听到黑暗中传来路向南的声音,大家先是一惊,随即又感到惊喜万分。由此,可以确定路向南就在这古寺里,再则,他应该还安然无恙!
大家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许枫朗声招呼道:“路壮士,你在哪里?”
此时,一个廋削的身影从佛像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路向南是谁?
只见他径直来到众人面前,忽然笑意盈盈地说道:“许大哥,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许枫望了一眼身旁众人,笑道:“我们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你出来,担心你的安危,便一起进来看看。”
雷震天也笑了笑,说道:“是啊,大家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样,可否发现了什么?”
路向南拍了拍衣裳,笑了笑,缓缓道:“这是佛门重地,哪会有什么麻烦?我方才见大殿上空无一人,也感到好生奇怪,以为大师可能在禅房静修,没想到竟遇到了那疯和尚。我进去的时候,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嘿嘿,那疯和尚好生讨厌,趁大师外出之后,居然遛进大师的禅房,学他的模样打坐参禅!”他说着,露出一丝苦笑。
柳如烟听得有些懵,忙问道:“什么疯和尚?”
众人一脸好奇的望着路向南,正在这时,黑暗中又传来那疯和尚高吭的声音:“你们怎么还不走?想要在这里做什么?打扰我老衲打禅清静,我定饶不了你们!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那声音一声沉闷,一声尖锐,直听得人心烦意乱。
许枫却呵呵一笑,朝黑暗中那人缓缓道:“大师,我等天黑时下山来,想就近寻个落身之处,见有如此气势恢宏的大庙,便想进来拜访。佛门重地,本不该冒昧打扰,但我等在山上走了一天,又累又饿,便想在贵庙借宿一晚,打扰之处,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柳如烟幽幽道:“大师为何不现出真身,让我等一睹大师风采。我等历尽千辛万苦,一路下山,只希望能借贵庙投宿一晚,此处荒山野岭,不着村店,冒昧打扰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路向南俯首贴近许枫耳畔,低语一番,许枫频频点头,转身对大家说道:“路壮士与主持大师曾有过交情,只是主持大师并未在寺里,我们今夜就在此地暂住一宿,想必主持大师知道了今日之事,也不会怪罪我们!至于那个疯和尚,我们不必害怕于他,他是主持大师的弟弟,我们也不可对他无理,无论他说什么,若是闹腾,大可不必理会便是。”
许枫话音刚落,路向南又接着说道:“现在大家随我来,我们过去膳房看看,若能找到些吃的,先凑合着填一填肚子,再去厢房歇息!”
听说能找到吃的,大家都更觉饥肠辘辘,忍不住有一丝小兴奋。
突然,佛像后面的小门里出现了一个人影,静静站在那里望着众人,大家转头望过去,都不禁被吓了一跳。
这人身高六尺,穿一件大红袈裟,圆圆的大光头上像抹了油一般闪亮。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安静地看着大家,真真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众人正惊讶之时,那木呐和尚突然朝这边走了过来,手里数着佛珠,口中大喊一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还不离开?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硬要老夫下逐客令,你们才会走么?哼!”他直气得吹胡子瞪眼,仿佛別人欠了他三万两银子似的。
大家见那疯和尚走过来,不由提高了警惕,每个人都握紧了手里的兵刃,这疯和尚一脸凶恶之相,言语之间并不友善,大家唯恐他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全都定定地看着他。
路向南见情况不妙,跨步走到那疯和尚面前,朝他抱拳一礼,说道:“想必这位便是无音大师吧?”
那疯和尚目露厉色,冷冷道:“你又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法号?你们未经我的准许,擅闯佛门重地,扰我修行清静,我要惩罚你们!”
路向南淡淡一笑,说道:“大师切勿动怒,我们一行从黄牛古道下山来,见天色已晚,便想寻个落脚之处,并非有意打扰,还望无音大师莫要怪罪才好!”他踱了几步,又停下,平静地看着那疯和尚,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和贵寺住持无天大师有过一些交情,本想拜访他,却没能有缘相见,只是无音大师您并不认得在下,却不知无天大师为何并不在寺中?”
那无音大师手数佛珠,斜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哦呵,无天大师那是我师兄,你又是如何认得我师兄的?我师兄已在两个月前下山去了,我看施主还是请回吧!”说罢,脸上露出极其古怪之色,看了众人一眼,又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众人见这无音大师甚是无理,心中大为恼怒,但无奈这是人家的地盘,也不便胡乱发作,只得强忍下这股无名火。
路向南虽知这疯和尚原本性情古怪,时常疯言疯语,方才的出言不逊也就不足为怪。他回头望了望众人点一点头,以眼神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