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斌这会儿心情正好,摸着自己肥胖的肚子在屋里踱步,“其实也不算草率,是你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薛先生这个人我摸不透,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我出钱、他办事,生意场走到哪儿这道理都适用。” 不用陈方追问,姚斌主动接上了之前自己没说完的话。 “薛先生是傅家老爷子的人,说是朋友其实更像供奉。” “我姚某人有幸和傅老爷子相识多年,攀一句不要脸的,和他老人家算是忘年交吧。” 沈博山作为傅家女婿,一没钱二没势,穷小子一个。看在老爷子的面儿上,姚斌主动卖了个人情,大手一挥把自己名下的美康疗养院让给了他。 原想着让他从丘川医院下海后有一星半点儿的产业,只要运作的好一年收入个两三百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谁曾想,沈博山心术不正,不但在疗养院里倒腾起人血的买卖,更重要的是因为‘货源不足’,沈博山竟然收不住手,借着傅家的关系网连器官都敢私自移植,钱虽然赚的不少,但也弄出了许多条人命。 “丘川这几年多了不少失踪人口,六成都是他的手笔。” 姚斌走到郑梓琳身边,皮鞋一下下的滑弄着一摊子血渍,“等我们察觉的时候,老爷子差点儿气出毛病,想要大义灭亲却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要死要活的拦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陈方总觉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拿着枪的左手背上青筋鼓了起来。 自那之后,老爷子对外再不提自己这位女婿,只说分家各过各的日子,关于小辈的事儿都是闭口不言。 “或许是姓沈的作孽太多,现世报就砸脑袋上……车祸、重病、疗养院的生意也变得半死不活,后来一度落魄到靠着媳妇儿的嫁妆过日子。” 姚斌冷笑一声,话里话外都是不屑。 “丘川就这么大地界,老爷子的态度谁都看得出来,自然也没人愿意触霉头还想着拉他一把,那个蠢货,他甚至连一份保安的工作都找不着!” 陈方不乐意了,翻了个白眼儿,“嘶——说话就好好说话,不带这么拉踩人的啊……保安咋的?保安挣的钱不比你们干净啊!” “哈哈哈哈”姚斌哈哈一笑,“忘了忘了,没说你。” 就这么僵持了小半年,不知道谁给沈博山出了主意,那小子竟然找上了薛先生。 按理来说,姓薛的应该最明白老爷子的心思,可就是不知道沈博山给他许下了什么,居然真的答应帮他。 “我和老爷子相识多年,薛先生的底子还是多少知道点儿。他不是普通人,处理的事儿也不是普通的事儿……” 说到这儿,姚斌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方。 “后来我也暗中找人去外地打听过,虽然得到的消息不多,但知道了以后我还是震惊了很久!原来世界上还真有你们这种人……” “我听说都是传承的,是吧?” 陈方忍着恶心,传承?给老神婆做人工呼吸也叫传承?! “少听别人瞎咧咧……你以为拍电影呐?我睡一觉起来就能看见魂儿了,和别人没一丁点儿关系啊。” 姚斌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回了话题。 “有了薛先生的帮忙,沈博山的日子也渐渐回到了正轨,只不过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新起了个高端的私人诊所,想暗地里转移疗养院的事儿另起炉灶。” “他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没人发觉,不过他肯定没料到,在他签下合同不到十分钟,我和老爷子前后脚就都接到消息了。” “他老人家这辈子什么没见过?” 人人都有私心,对于沈博山,看在自己女儿的份上老爷子已经足够忍耐了,可作为傅家的掌舵人怎么可能容着身边人吃里爬外? “我也不瞒着你,老爷子当时就差点儿下令弄死薛先生……” “我信我信”陈方无奈的站起身,往旁边挪了几步,指着他手里一直攥着的巴掌大的手枪,“别拿那玩意儿晃悠成不成?你还真以为捏着的是粉笔头子啊?” 姚斌咧了咧嘴,枪口往下压了几分。 傅老爷子不愿意和自己的独女撕破脸,心里的窝囊气更是咽不下去,那就只好指使姚斌动手了。碍于薛先生的特殊身份,姚斌也有些棘手,正巧当时冒出来个愣头青把疗养院大闹了一场,实实在在阻碍了沈博山刚刚理顺的生意。 他借着这个机会,使了点儿挑拨离间的手段,引着薛先生反感沈博山,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傅家门下。 姚斌口中的愣头青不用说,必然就是孤身闯疗养院救人的丁杨,唐叶的师傅。 后来的事儿陈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丁杨大闹一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