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开车撞我那天起,我就盯上他了,留了他一个多星期,不过是因为不想惊到他背后的沈博山!”
唐叶在屋里踱着步子。
就在陈方带着阿兰上坟山、回公寓的那两天,唐叶明面儿上是在保安室养伤,实际早就盯紧了宋胜强。
她不止一次趁着陈姓女人出门买菜的时间,偷偷潜入过宋胜强2栋的家里,还在半夜撬开过那辆玻璃上贴满黑膜的面包车。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家里的空调温度调的那么低吗?”
陈方摇摇头,等着她的话。
宋胜强家里放着四个能调节温度的冷冻柜,里面全是用一支支试管装着的人血!
每一支试管标签上,都标注清楚了人名和一个日期。
“你的意思是说,宋胜强不仅仅只是沈博山的‘采购经理’?他往家里藏那么多人血干嘛?”
这玩意儿也不能真做成毛血旺吧?一人一小管子,干啥都不够啊……
“在整条关系网中,宋胜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唐叶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陈方。
她在发现宋胜强家里的存血后,多次在白天跟踪过宋胜强。
除了每天在劳工市场招募‘血奴’之外,每隔一两天,他都会去一个夜总会。
等到有一个年纪蛮大的老者走出来,宋胜强就会把面包车里的黑布掀开,从小保温柜里拿出那个装着人血试管的箱子,亲手交给那个人。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收人血试管的那人是谁,直到昨天下午……”
当时唐叶照例在路对面的咖啡厅里监视,宋胜强的面包车就停在夜总会的门口。
与之前几次不同,昨天夜总会里并没有马上出来人,而宋胜强也没有离开,只是靠在车座上发呆。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沈博山的黑色越野车还有一辆大切诺基几乎同时来到夜总会门口。
见上司来了,宋胜强也下了车,跟着沈博山走到了切诺基面前。
与此同时,之前和宋胜强来夜总会交接人血试管的老人也走出来了。
不过老人走起路来脚步虚浮,怎么看都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
四个人站在路边,怎么说呢?
就像两个大老板谈生意,各自带了个助理差不多。
这边以宋胜强为首,而另一边,虚弱老人只是恭敬地站在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身后。
隔着一条马路,唐叶只能从神态动作上去判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中年人从一下车就表现的怒气冲冲,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模样,反观沈博山倒像是个小受受,态度一直很谦卑。
具体的内容不得而知,可沈博山口型反复提到的三个字,却是被唐叶猜了出来。
“他称呼那个中年人为,薛、先、生!”
陈方张了张嘴,刚到嘴边的话被他给生生咽了回去。
昨天……
唐叶接下来分析人血试管用途的话,他压根儿一句也没听得进去。
脑子里转的都是掌灯人!
薛先生和那个跟随他的老者,就是在疗养院布下孽的人!
找着了,可算是找着了!
唐叶上一次身死,就是因为生前就被人用法器伤了魂魄,不就只有掌灯人和灯芯才能做到?
普通人对上唐叶,顶了天只敢乍着胆子吐两口吐沫……
那个什么老者,摆明了就是薛先生的灯芯,额,老灯芯。
小丫头埋的雷炸了他,所以他才会脚步虚浮,像得了场大病一样。
他们的阵法被毁,老灯芯受伤,又伤身又破财,但是好在小丫头技高一筹,没留下什么把柄。
薛先生那边儿一肚子窝囊气没地方撒,沈博山正好当了出气筒。
总算是对上了……
因为丁杨的出现,搅乱了沈博山这些烂事儿,同时也影响了沈博山和薛先生之间的利益往来。
薛先生本就是看在傅家的面子上才肯帮忙的,这么一弄,干脆撂了挑子,懒得再搭理他。
沈博山用美男计再次求上了傅悦,荷尔蒙的冲击下,那女人或许是心软了,不知道用了什么代价,反正又替他说动了姓薛的。
这才有了疗养院里孽这个阵法。
小丫头后来无意间提过,孽是要有法器长期维护的,如果一段时间没人管,效用就会逐渐散去。
可他们哪儿能想到,好心好意刚给沈博山在疗养院续上的阵法,没两天就被人给炸了……
昨天唐叶在夜总会门前看到的,必然就是薛先生带着老灯芯来兴师问罪。
不过,这事儿就怪了,从埋雷到炸孽,就只过了一个晚上啊!
非要说有可能露了马脚的,那也是自己和小丫头这边才对,毕竟只有他俩算是勉强和对方交过手。
唐叶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