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广明回去以后,陈方拿上自己的饭缸子,和小丫头去胖姐饭店美美的吃了顿中午饭,又带她溜达到市二小门口连抠了二十块钱的奖,二狗子满脑袋上别的都是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发卡,七八只蝴蝶外加好几根儿晃晃荡荡的绿豆芽。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从阿兰那儿拿回来的十万块钱支票还在枕头底下压着呢,陈方端着杯奶茶低头瞅小丫头,就看她两手捧着比她脸还大的奶茶杯正搁那儿憋足劲儿嘬里头的珍珠。
“你别光吸啊,堵住了得吹!使劲儿!”
噗——
苏苏被崩的哪儿哪儿都是,嘴一瘪闷头就往陈方裤子上蹭,两人一个跑一个撵,嘻嘻哈哈回到保安室。
陈方在那儿随便翻看着这两天的进出记录,小丫头搬了个小凳也坐进监控室里。
“二舅,你猜为啥他伤不了宋胜强?”
“高广明?我还正想着问你呢,魂儿到底能不能伤活人?”陈方转过凳子,递给小丫头一把瓜子。
“奶奶说过,魂魄怨气达到一定等级就能对活人造成伤害。”
小丫头眼珠转动,“但是你看,高广明的怨气都要实体化了,他都伤不了宋胜强的原因只有一个。”
宋胜强身上有猫腻!
否则前后算算,高广明离魂已经半年多了,他几乎随时随地都跟在宋胜强身边,只要有点儿力气抱着宋胜强就是一顿啃,那么长的时间宋胜强怎么可能还活蹦乱跳的?
“你是说有高人给了他个什么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陈方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锦绣园小独栋里,沈博山把傅悦约那儿的原因,不就是求傅悦帮忙去找个什么薛先生说情,好像是该给的钱没给人家,这会儿再给那薛先生就不搭理他了。
当时沈博山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有‘脏东西’缠上他,扛不住了才求到傅悦头上么?
“你听说过一个姓薛的人吗?可能是个什么道士神棍之类的。”
苏苏摇摇头,“奶奶没和我提过,在见到你之前,除了奶奶我在家里见到的都是魂魄。”
二狗子在离开101之前,所有的认知来源就两个,一个是老神婆,另一个就是电视机了。那个什么薛先生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更没地方去打听了。
他突然冒出个想法,高广明也是个缺心眼子,要他跟阿兰似的聪明点儿,骗自己找机会从宋胜强身上拿走护身符,那高广明可能还真有机会报仇雪恨了。
要说沈宋那两王八蛋,干了那么多缺德冒烟儿的事儿,要是没有那个什么薛先生,他俩说不好早就被魂魄撕吧了。
陈方还在心里嘀咕,就听外头有人叫自己。
赵大爷手里拿着个硬壳本子溜达进来,瞧见小丫头满脑袋的发卡笑呵呵地直夸她漂亮。
转脸瞪着陈方,“小兔崽子!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文艺汇演那么大的事儿你就全甩给我老头子了?”
陈方赶紧舔着脸给老头儿倒了杯茶。
“我说赵大爷呐,您可是咱马鹿塘老艺术家里的顶梁柱!别说半边天了,您老往那儿一站,柱子都能顶到南天门去!哪儿用得上我这个五音不全的是吧?”
老头儿被他夸的飘飘然,白了一眼拽他一起坐在桌子边儿,打开了硬壳本子。
赵大爷手指头戳着最后一行空白处,“给你留了个压轴节目,我不管你是唱歌也好跳舞也行,反正不许给老子掉链子!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晚上我过来,你演一遍给我瞧瞧。”
陈方脑子发蒙,啥玩意儿就压轴啊!这老头看不出来老子社恐啊?
自己最近一次登台唱歌还是在幼儿园的时候,那会儿大班班主任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给他们十来个小男孩儿排个舞蹈节目,脑门儿上被他妈拿口红戳了个红点子,脸蛋儿抹得跟猴屁股似的,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定的衣服,是他妈的一套连体练功服!
那天早上六点就被他妈薅起来穿衣服化妆,着急忙慌的灌了一碗热牛奶,就塞进了幼儿园,班主任跑前跑后地安排演出的事儿,给他们这群小孩儿端来一盆切好的冰西瓜。
好么,热牛奶加冰西瓜,陈方肚子里跟打雷一样,候场的时候就憋不住了,那缺德老师死活不让他去上厕所,好容易熬到了一曲终了,所有人搁那儿定在最后一个动作摆造型,就听一串儿噼里啪啦的噗呲声,顺着陈方的连体服裤腿淌出来稀黄一片。
这事儿对陈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屁大的小孩儿指天指地发誓,再穿连体服他就是狗!还有,再上舞台他也是狗!
这辈子都忘不了台下那些孩子家长古怪的表情,最可气的还得属他亲妈,笑得前仰后勺差点儿没一口气背过去。
“赵大爷……您就放过我吧,我劈个叉都能把筋扥断咯,真是啥也不会啊!”
陈方哭丧着脸,“咱可不兴搞强抢民女的事儿,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