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蒙混关。”
霍司承停下来。
“我——”
钟息忽然变脸色,他冷声质问:“敢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的担心回事?”
“为什么总是样?!”
“为什么……”
钟息突然开始痛哭。
霍司承愣住,刚要说,太阳穴却传来一簇尖锐的痛感,他疼到整个人震颤一下,再等视线清晰,前的画面已经变无人驾驶直升机的机舱。
机体受气流影响在空中疯狂震荡,他望向窗外,瞥到几行字。
千钧一发之际,他根本来及看清。
【为霍饱】
【才留在你身边】
他已经顾太多,他倾身到控制台启动紧急制动程序,机体在迅速下坠,朝着如绿色汪洋般的君山森林俯冲而去。
直升机所有的广播口都响起警报声,生只在一线之间,他完全控制住直升机坠落的速度,因为强烈的惯性,他的头地砸在控制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阵巨响。
再次睁时画面又变。
他看到自己被夹板包裹的右腿,以及睡在他身边的脸色苍白的钟息。
脑海中反复闪那几个字。
【为霍饱】
【才留在你身边】
他已经记清那是无人机编队的表演,只觉得是天警示。
钟息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钟息必有所图,钟息的冷淡是因为爱,钟息……
他猛地推开怀里的钟息。
一推,好像一切都随之改变。
一切都乱套。
满墙合照、分床睡、灰暗狭的客卧、越来越虚弱苍白的钟息,懂事的孩、争吵、误解、沈彬白、舞会、离婚协议……很多画面如雪片一样纷纷落下,像是一场欲抑先扬的悲喜剧,落幕时结局只剩他一人。
他睁睁看着他和钟息的关系,受控制地,走向可逆的分离。
他想的,真的想。
随着一声爆炸,白色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四周虚茫一片,像极那年的珈南雪山,钟息冲到雪地里,捧着一团雪砸向霍司承,那时他二十六岁,钟息二十四岁,那时他结婚刚满一年,钟息的肚里有他爱情的结晶。
霍司承从昏迷中醒来。
耳边传来盛煊和文副官的说声。
真实的私语声把霍司承拉回到现实,他抬下手,一旁的盛煊瞥见,立即招呼医生来,医生检查之后表示没有碍。
盛煊松口气,感慨道:“终于醒,你真是……你去寺庙烧个香吧,今年是你的灾年吗?”
统共三个多月,伤加伤。
霍司承问:“我从哪里摔下来的?”
“楼梯,直接栽下去,把文和几个警卫吓得魂都飞,也亏得你在部队锻炼那么多年,身骨结实,一般人真吃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息息呢?”霍司承沉声问。
“他能在哪?病房里呗,一家三口搞得——”盛煊说到一半,突然察觉霍司承的语气有点对劲,他倏然望向霍司承,顿几秒,试探着问:“你……恢复记忆?”
霍司承没有回答,他掀开被,撑着床尾的弧杆,一路走到门口。
文副官在后面心翼翼地虚扶着。
他求助地看一盛煊,盛煊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要阻拦霍司承。
文副官只能拿起霍司承的衣,帮他披。
尽管穿着病号服,霍司承是习惯性地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打开门走向钟息的病房。因为二次负伤,他的膝盖在裤腿里隐隐发颤,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但他没有表现出痛苦,他走到钟息病房门口,伸手握住门把之前,他顿几秒。
他问门边的警卫:“钟先生睡吗?”
声音很轻。
警卫回答:“回理事长,应该没有,刚刚钟老先生带着孩来一趟,才离开。”
确认钟息没有睡,霍司承于是抬手敲门。
指节触碰到门板的前一秒,他忽然想起钟息说的:我想再看见他。
他猛地停住。
钟息说,想,就是想。
是撒娇也会哄哄就好,是真的想见他,是对他彻底失望。
他能再用军校时那样缠烂打的方式去爱钟息,尽管他无比急切地想让钟息知道他的记忆已经恢复,想让钟息知道他有多愧疚,他想让一家三口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