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发懵。
霍司承在说什么?
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灼伤钟息的妒意, 钟息惘然地想:吃
哪怕祁嘉然住进家里了,钟息没有怀疑过霍司承的忠诚,最最吃醋时只不过提了两次桑葚茉莉茶,他也没问:你一个omega招进家里, 你是不是想出轨?
不需问, 他认为信任是爱的基础。
哪怕他在霍司承身上得不到安全感, 他也从没怀疑过霍司承在婚姻里的忠诚度。
他想不明霍司承为什么这样在意沈彬。
且不论他和沈彬一年的网恋究竟在他心里留下深的印记, 仅比较时间度, 霍司承就已经无可取代。
其实这些年如果不是霍司承一吃醋就提, 钟息根本想不起还有沈彬这个人。
可是沈彬一直是霍司承心里根刺, 每当钟息抬头看星星、别扭着不肯让霍司承亲,或者小声抱怨他们没有共同话题的时候, 沈彬这三个字就会成为点燃争吵的火苗。
钟息忽然意识到, 在霍司承一次又一次吃醋的背后, 不是简单的占有欲祟, 而是隐藏着霍司承对他的不信任。
他看不到钟息在这段感情里的付出,他不信钟息的选择和判断。
他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
也许在他心里, 钟息永远是个被父母逼着弹药工程、傻乎乎信自己是外星人、被沈彬用一个钥匙扣轻松骗走的呆子。
说霍司承是一个自私的人似乎有点严苛, 但钟息真的有些累了。
想解释, 又提不起劲。
“这两个选项,有猜对的吗?”
霍司承还在逼问他。
其实这两个选项很荒唐, 钟息知道霍司承找不到任何证据,只是想借此发泄醋意,但他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窒痛。
他轻声说:“有证据就拿证据,堂堂理事, 只会用猜测给别人定罪吗?”
霍司承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他狠声道:“和我结婚三年的伴侣, 身上有这么疑点,在我出事的时候出现在案发现场,我不该怀疑吗?如果按照严格的侦查程序,你现在应该坐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
钟息目光沉沉。
这一刻的疲惫,和六年前得知霍司承报名了海军突击队时差不。
无力感。
想抓住又抓不住的无力。
他想问:霍司承,你知道你出事天,我看着你的直升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一刻我是什么心情吗?
可能他真的需找一个心理医。
或者像母亲说的样,去没人认识他的偏僻海岛,在静谧的云水村,重开始活。
“霍司承。”钟息忽然喊他的名字。
霍司承眉心一跳。
钟息重倚在车门上,额角贴着茶色玻璃,喃喃道:“我总觉得,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却还没会如何爱对方。”
霍司承被钟息轻飘飘一句话搅得心池动荡,酝酿了一下午的怒意忽然没了着落。
“你——”
霍司承总是不甘在钟息面前落了下风,他抓住钟息的手腕,他拽到自己面前。
钟息哭了一下午,现在最是气虚的时候,霍司承还没怎么用力,他已经疼到皱眉,整条胳膊像是零件松动的转轴,下一秒就散架。
“你为什么不正面答?既然没做过,为什么不否认?”霍司承实在搞不懂钟息。
他顺势捏住钟息的下巴,逼迫钟息张嘴,“张嘴说话有这么难吗?”
钟息直直地望着他。
钟息眼里有泪。
霍司承这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的泪。
霍司承瞬间心软,“你只告诉我,你对你这个所谓的初恋毫无留念,你想和我好好过下去,你爱我,你心里有我。”
霍司承拿钟息没办法,碰不得伤不得,又撩了满心的火,他哑声说:“我知道我爱你,所有人知道我爱你,我在乎你、在乎孩子、在乎这个家!所以只你说出我想听的些话,我这辈子不会再问。”
他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像是威胁又像是央求:“钟息,你答这一次,我这辈子不会再问。”
钟息还是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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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就快暗了,霍司承的最后一点耐心被消磨,他实在找不到低声下气维护这段感情的理由,他扣住钟息的细腕,将他扯到身前,想看清钟息眼底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钟息的眼神很平淡。
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