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而不是立‘太弟’······” 意识到这一点,朝野内外终于回过味来,将注意力从长乐宫,稍转移到了其他的公子身上。 “皇长子、皇次子、皇三子都被封王~” “那就不是凤凰殿了······” “——难道,是宣明殿?” 这个猜测刚涌上某几人心头,长乐宫内,便又传出接连四道敕封懿旨。 敕封皇四子刘余,为鲁王; 敕封皇五子刘非,为江都王; 敕封皇六子刘发,为长沙王; 敕封皇八子刘端,为胶西王······ “不是宣明殿~” “那,就是广明殿了吧?” “——也未必;” “——绮兰殿,还有一位公子彘······” 不知是不是尚冠里上空,被安放了什么监听设施,时刻监听着公侯们的交谈,甚至是监听公侯们的心语; 很快,最后一道敕封诏书,也不早不晚、恰合时宜的从长乐宫内传出; 诏书的内容,也终是让朝野内外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贾夫人,以及皇七子刘彭祖、皇九子刘胜所在的广明殿。 ——敕封皇十子刘彘,为胶东王········· 至此,长乐宫如机关枪般,接连发出的宗亲诸侯敕封诏书,总算是告一段落。 在朝野内外,公卿百官的心中,储君太子之位的最终归属,似乎也已经浮出水面。 “如此说来,便应当是皇七子——公子彭祖为储;” “公子彭祖的同母胞弟、皇九子——公子胜为赵王?” 带着这样的猜测,朝野内外,便再次将注意力,汇集在了长乐宫。 当得知广明殿的贾夫人、皇七子刘彭祖,以及椒房殿的薄皇后,被同时召去了长乐宫,密切关注事态发展的公侯百官,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早在清晨,天还没亮、宵禁都还没有解除之时,彻夜未眠的天子启,便已经回到了未央宫。 而当贾夫人、刘彭祖母子,以及薄皇后三人,被窦太后叫去长乐宫的同时,广明殿的另一位公子——刘胜,则是被天子启,单独召去了宣室殿······ · “坐吧~” “——朕一夜没睡,实在不想再仰着脖子了······” “赶紧坐下,把想说的话说完、想问的话问完。” “你说我听,你问我答;” “说完听完、问完答完,朕就要回去睡觉了······” 宣室殿外,瞭远台前。 天子启慵懒的瘫在躺椅上,顶着一对黑眼圈,累的连头都不想抬; 将后脑也贴在椅背上,稍侧头招呼一声,便又再次闭上了双眼。 见天子启如此疲惫,刘胜也只默然走上前。 在天子启身旁三步停下,于另外一具躺椅上坐下身,犹豫片刻,便也躺靠下来。 片刻之后,刘胜那无比平静的语调,也随即传入天子启耳中。 “昨日秋狩,儿臣,猎到了一只野鸡;” “六哥,猎到了一只兔子;” “四哥,带回来了一只小狐狸;” “大哥,则将一头受伤的幼鹿,驮在自己的马上,神气的从狩场内走出。” “——儿臣当时,还在和哥哥们猜测:父皇去了那么久,又会带回怎样的猎物;” “会是飞禽,还是走兽?” “会是豺狼,还是虎豹?” “亦是貂、熊、野猪之类?” 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只引得天子启烦躁的睁开眼,又颇有些不耐烦的侧过头; 却见一旁,也同样瘫在躺椅上的刘胜,正面带讥讽的侧过头,对天子启露出了一个玩味,而又尽是苦涩的笑容。 “但儿臣想破了脑袋,都还是没能猜到······” “——儿臣,终还是没能猜到昨日秋狩,父皇‘捕获’的猎物,居然会是大哥······” “父皇的‘猎物’,果真如我所料想的那样,大大出乎了我,以及每一个人的预料······” 听着刘胜这满是苦涩、无奈的口吻,说出的话却又分明满带着讥讽,天子启也不由面色稍一滞; 片刻之后,却又自顾自回过头,重新将后脑贴在椅背上,漠然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朕没力气,跟你这混账打哑谜。” 并没有在天子启脸上,如愿看到那恼羞成怒的神情,刘胜也只苦笑着摇了摇头。 稍坐起身,将手肘撑在躺椅的扶手上,侧坐向天子启,似是闲聊般问道:“昨日,郅都不是说,父皇坠马了吗?” 便见天子启闻言,满不在乎的昂起头:“是啊;” “是坠马了。” “——朕这后股,到现在还疼着呢!” “走路都走不利索······” 嘴上说着,天子启不忘将一边屁股稍抬起,调整一下姿势,才再次将屁股落回躺椅上。 见天子启装傻,刘胜则稍敛去面上笑容,略带忧容道:“父皇,是装的吧?” “假装自己伤的很重,甚至是命不久矣,以此,来试探大哥的反应?” “结果大哥的反应······” “哦不;” “——应该说,是栗姬的反应,没能让父皇满意;” “这才让父皇连夜赶回长安,和皇祖母彻夜商讨。” “最终,将大哥封王,彻底放弃让大哥,做储君太子的打算?” 刘胜短短数语,便基本道破昨日,发生在上林苑的一切; 但对此事,天子启却并不打算对刘胜,做任何解释。 “昨天的事,和你无关。” “——你只需要知道,你父皇,没有坠马而死;” “你大哥,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太子。 “这,便足够了。” “朕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在这一大早,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听自己的儿子兴师问罪。” 又是一番澹漠的答复,却是让刘胜悄然一皱眉。 “父皇,难道不知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