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攻破睢阳城的难度,恐怕并不会比攻破长安,容易到哪里去!” “睢阳城内,有十几二十万梁国军队,足以抵抗刘鼻、刘戊的三十万叛军;” “睢阳的粮仓,有足够城中将士食用三年的粮草,也绝对不会因为军粮短缺,而出现什么问题。” “所以现在的睢阳城,由城内的梁王,与城外的刘鼻、刘戊对峙,其实是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臣带领的援军也进入睢阳城,与梁王的军队合作一处,那也只是让睢阳城,变的更加难以攻破而已;” “对于睢阳战局、天下大局,根本无法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听闻周亚夫此言,天子启严肃的面容之上,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抹满意的笑容。 但天子启却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隐晦的做出一副‘我也是这样想的’的表情,便示意周亚夫继续说下去。 见天子启似乎认同自己的观点,周亚夫面容上的神色,自也是愈发自信的起来。 稍沉吟措辞片刻,便嗡然抬起头,毫不迟疑的道出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臣并不打算率领军队,从东边的函谷关前往睢阳!” “臣认为,应该向南走,经由蓝田,从南边的武关走出关中,然后从侧方绕道,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洛阳!” “等叛军为此感到震惊,臣再从洛阳出发,却并不直接支援睢阳。” “而是自北绕过睢阳,到睢阳以北的昌邑驻扎。” “这样一来,有臣所率领的关中援军,在战场北侧虎视眈眈,刘鼻、刘戊的叛军就算想向西攻打睢阳,也必然会时刻分心,来戒备战场北侧。” “——如果刘鼻、刘戊全力攻打睢阳,那臣就率军杀入战场,突袭叛军的侧肋!” “如果刘鼻、刘戊全力攻击臣,则有梁王从睢阳城内杀出,也还是攻击叛军的侧肋。” “不管怎么选,叛军都会顾此失彼,因为侧肋遭遇突袭的风险,而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等刘鼻、刘戊的叛军,在睢阳城下久攻不下,士气低迷之际,臣再派一路轻骑,突袭叛军粮道!” “只要粮道一断,本就士气低迷的叛军,也必将土崩瓦解······” 随着周亚夫道出这短短几句话,一副极为宏大的战略行军图,也随即出现在了天子启的脑海当中。 这也使得天子启稍昂起头,将双眼微微眯起,在脑海中,推演起周亚夫的行军路线来。 “自长安出发,先南下蓝田,从武关出关······” “突然出现在洛阳,震摇叛军军心,却不支援睢阳······” “绕道前往睢阳以北的昌邑,坚壁清野,坐山观虎斗······” “待时机成熟,奇袭叛军粮道,断敌退路·········” 硕大的宣室殿内,天子启呓语般的轻喃声响起,惹得周亚夫也不由再正了正身,眉宇间,也稍带上了些许疑虑。 但让周亚夫感到喜出望外的是:随着天子启那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同时出现在天子启面庞上的,是一抹由衷而发,直达眼底的笑意······ “好!” “很好!” “太尉有这样的谋划,朕,就彻底放心了! !” 天子启连道出好几声‘好’,也终是让周亚夫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随即也露出一抹轻松地笑容,对天子启微笑着点下头。 ——对于这一次,吴王刘鼻、楚王刘戊发动的叛乱,周亚夫唯一的疑虑在于:自己的战术预桉,会不会得到天子启的支持? 毕竟周亚夫的这套预桉,多少有些‘拿梁王做诱饵,牺牲梁国的军队,以消磨叛军士气’的意味在其中。 在先前,周亚夫实在不是很确定:对于自己想要坑梁王一把的打算,天子启,究竟会不会勃然大怒? 但从天子启的反应来看,周亚夫这个稍有些‘不厚道’的战略预桉,并没有激起天子启的丝毫愤怒。 非但没有因此感到愤怒,天子启接下来的一番话语,更是让过去,本以为天子启和梁王刘武‘情同手足’的周亚夫,感到一阵茫然失措······ “就按太尉说的办!” “——从长安出发,不往东走,而是向南绕道,经过蓝田,出武关,然后绕道至函谷关外的洛阳!” 便见天子启满是欣赏的点下头,再次肯定的周亚夫的方案; 而后,又开始为周亚夫的方案,制定起详细的限定日期。 只不过,不同于往日,‘务必在xx日前’的限期,天子启对周亚夫规定的限期,却着实有些另类······ “朕接下来说的话,非但关乎到宗庙、社稷的安危,甚至还关乎到百年之后,宗庙、社稷是否还能安宁。” “所以,朕接下来的话,每一个字,太尉都一定要牢记于心!” 极其严肃的道出一声嘱咐,待周亚夫神情严峻的点下头,便见天子启从榻上起身。 迈出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来到周亚夫的身前,天子启却并没有直接坐下; 而是在周亚夫面前蹲了下来,双手重重拍在周亚夫的双肩之上,随即便将上半身稍前倾些; 目光直勾勾望向周亚夫的眼眸深处,额头,更是恨不能直接和周亚夫的额头贴在一起。 “先前,朕对太尉的命令,是七日之内,必须率领大军,从长安出发;” “——但现在,朕要告诉太尉:必须在七日之后,再从长安出发!” “——不能晚,也绝对不能早!” “——必须是七天之后!” “——早一天、早半天都不行! ” 语调阴沉的一语,惹得周亚夫不由一愣,虽不是很明白天子启的意图,也赶忙下意识点下头。 对于周亚夫而言,服从命令,早就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