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免了吧······” “虽说这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但小九这细胳膊细腿儿,怕是连马都压不住;” “真到了战场上,我还得顾着小九的安危,肯定会放不开手脚······” 看着方才还壮志酬筹,一副要撑起刘氏宗亲牌面的架势,恨不能立刻就上阵杀敌的五哥刘非,此刻却略有些迟疑起来,刘胜也只是无奈一笑。 “行吧。” “既然是这样,那弟弟我,就不给五哥添乱;” “等到时,弟弟我就安心在长安,静候五哥凯旋而归?” 听闻此言,刘非这才敛去面上僵笑,嘿嘿傻笑着‘嗯’了一声。 “小九放心;” “等到了战场上,我就算不能为刘氏争脸,也断然不会让兄弟们蒙羞!” “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会带着功勋,平平安安回到长安来。” 闻言,刘胜在内的兄弟几人,也齐齐笑着点下头,望向刘非的目光中,是那抹挥之不去的敬意。 聊过刘非,兄弟几人便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 足足过了二三十息,不知是不是因为无聊,老四刘余,也不由面带孤疑的看了看身后的凤凰殿,又朝远方的椒房殿方向努了努嘴。 “栗···栗姬····还···不····不是···皇后;” “却···将夫···夫人们,私下···叫···叫到···凤凰····殿····” 耐心的听刘余把话说完,也听出了刘余话中深意,刘胜却并没有抢先开口,而是澹笑着侧过头,望向身旁的兄长刘彭祖。 便见刘彭祖也回过身,深深看了身后的凤凰殿一眼,才再度正过身,招呼着兄弟几个靠过来。 “按理来说,梁王叔若是真做了储君太弟,那母后,就必然是要让出椒房的。” “——但话又说回来,太祖母驾崩之后,母后让出椒房殿,也早已是板上钉钉,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管梁王叔做不做储君太弟,母后都要让出椒房殿,自然,也就不会在意这件事的结果了。” “至于栗姬,超越规矩、法度,去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也不是一两次了。” “只要父皇不说什么,几位夫人到凤凰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压低声线,以一种莫名自信的语调,道出这番结论,刘彭祖这才挺直身板,讳莫如深的看了看左右; ——要说当下,未央宫内谁人的处境最悲惨,那无疑,便是空守椒房殿的皇后薄氏······ 打自十几二十年前,被已故太皇太后薄氏册立为太子妃至今,薄皇后得到天子刘启重新的次数,可谓是不过五指之数。 老农不播种,地里自也就长不出庄稼; 再加上当年,轵侯薄昭那件事,又恰好让天子刘启抓住薄氏外戚的把柄,并从此毫无顾虑的无视椒房殿,就更使得薄皇后‘生下嫡皇长子’的任务,变得愈发艰难了起来。 太皇太后在时,天子就已是一年半载不去一次椒房殿,薄太后却碍于薄昭那件往事,根本无法指责刘启冷落薄皇后; 现如今,太皇太后薄氏也已经驾崩,薄氏外戚也早就衰落,背后没了为自己撑腰的人,薄皇后对椒房殿的永远权,自是已经正式进入倒计时。 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出现,如册立储君时,顺带立后之类,薄皇后,便见彻底告别椒房殿,以及天子刘启正妻的身份。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兄弟几人饶是感到同情,却也只能袖手旁观······ “唉······” “父皇,恐怕还是不喜欢母后吧?” “——毕竟当年,是太祖母强塞进太子宫,性子虽温和,模样也算不上美······” 听闻刘胜这一声感叹,兄弟几人也不由摇头叹息的缓缓点下头。 正所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而皇后薄氏,就是典型的适合做妻子,却不适合谈情说爱的贤妻良母型女子。 论模样,柔和的眉眼,略有些塌的鼻梁,搭上那饱满的前额,纵是不算美丽,也必然会让见了的人,都情难自抑的夸上一句:这是旺夫之相。 如果放在寻常人家,像薄皇后这样的女子,必然会成为家庭和睦,乃至繁盛的坚实基础。 但在皇家,在这宫廷当中,薄皇后不争不抢、忍气吞声的性子,却终究逃不过如今,这令人感到同情的悲凉下场······ “归根结底,还是没能生下子嗣,为父皇开枝散叶吧;” “如果有儿女傍身,就算父皇不喜爱,母后,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唏嘘感叹之语,却引得老四刘余狠狠一瞪眼,才让刘非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在听到刘非这句评价之后,刘胜却是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思虑之中。 ——薄皇后,是天子刘启还是太子储君时,薄太后强塞过去的太子妃; 也正是凭借这位姓‘薄’的太子妃,刘启才得以在当年的慎夫人、刘揖母子二人的威胁下,保住了储君之位。 换而言之,这是一场交易。 是薄氏外戚和天子刘启,通过如今的薄皇后搭建起桥梁,以各取所需的政治交易。 ——通过薄皇后,薄氏外戚得到自己想要的未来; 而当时的储君刘启,借此得到东宫太后的支持,从而稳固住了储位。 虽说眼下,天子刘启不出意外的开始着手‘毁约’,但起码在薄太后在世的时候······ 不; 更准确的说,起码在薄昭那件事之前,天子刘启,应该还是不敢动‘毁约’的念头的。 那除了如今的天子刘启,同薄氏外戚的交易之外,过去百十年,汉家还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答桉,是有的。 ——太祖高皇帝年间,储君刘盈储位生疑,赵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