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阑
起身上前,再于天子启的两手手腕处先后搭过脉;
收回手,又哼哼唧唧沉吟许久,才从榻前起身,对天子启沉沉一拱手。
“陛下,万万保重。”
“五年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陛下如此年岁,又本就有旧疾缠身;”
“若不多加修养,只怕就连这五年······”
“——唔~”阑
“——这样啊······”
“——朕,知道了······”
轻描澹写的道出一句‘朕知道了’,又随意一摆手,将周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堵住;
待周仁欲言又止的低下头去,于御榻后方跪坐下身,天子启也终是撑着身子,彻底转过身去,背对殿门的方向,将甚至正对向了御榻后的周仁。
也几乎是在面向周仁的那一瞬间,天子启面上的病态神容,便立时被一抹已近刻进骨子里的严肃、庄重所取代。
“朕昏睡这两日,朝野内外,都是什么反应?”
“母后那边,除了安排朝野内外的大小事务,还有没有其他动作?”阑
“——比如,母后有没有派什么人,给梁王送去什么书信、口谕之类?”
···
“朝野内外如何?”
“有没有什么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
“还有绮兰殿那边,和长陵田氏之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往来?”
“太子那边,又是什么反应?”阑
听天子启问起正事,周仁自也赶忙将面色一肃;
待听闻天子启这接连好几个问题,周仁稍皱眉思虑片刻,便对天子启微一拱手。
“太后那边,并没有什么不妥。”
“在得知陛下昏睡的消息之后,太后第一时间派人,召馆陶公主入宫。”
“具体说了什么,臣暂不知;”
“但回府之后,馆陶公主便闭门谢客,堂邑侯府,也没有哪怕一个人进出······”
···阑
“朝野内外,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毕竟有太后在,纵是有三两小人欲作祟,也根本兴不起风浪。”
“再者,陛下毕竟并无大碍,太后也特意行令中尉、卫尉、郎中令诸属:不必特意加强防备,一切如故;”
“有了此般种种,朝野内外,自也就有条不紊了······”
···
“至于宫内宫外,绮兰殿那边,并没有什么不妥。”
“倒是宫外的长陵田氏,不知从哪得了消息,似乎知道了陛下抱恙;”阑
“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但单只是‘得知陛下抱恙’这一件,臣认为,也应当好好查查宫内。”
“而太子的举动,则颇有些出乎臣的预料······”
“——哦?”
听周仁次序道出这几日,长安各方对‘天子抱病’的反应,天子启只不由自主的微眯起眼角;
待从周仁口中,听到这最后一句‘太子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时,天子启刚放松了些的身形,也随之下意识绷直了些许。
“怎么?”
“太子,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阑
便见周仁闻言,只赶忙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曾。”
“太子的举动,根本没有能让人跳出不对的。”
“臣也只是想说:太子得应对,实在是老练到有些出乎臣的预料······”
听闻此言,天子启这才稍舒一口气;
嘴上语调虽严肃依旧,但眉宇间,却也已下意识带上了一抹自豪,和些许显摆的意味。
见天子启面色归于正常,又带着那略有些臭屁的神情,示意自己‘展开说说’,周仁暗下也不由稍松口气。
——离间天家父子,尤其还是天子-太子二人,这罪名放谁身上,那都是难逃家破人亡的下场。阑
至于刘胜此番的应对,即便天子启不想听,周仁,也很想对这位身体状况愈发糟糕的中年天子好好讲讲······
“前日晚间,陛下照例就寝;”
“昨日辰时,陛下昏睡难醒,宦者令第一时间将此事禀奏太后。”
“之后,太后一边召见太医令,一边召朝中公卿,于长信殿外等候。”
“也就是在那时,太子也得到消息,到长乐宫等候召见······”
···
“最终,朝中公卿和太子,都并没有得到太后的召见。”阑
“只等太医令明言‘陛下无恙’,太后便让公卿百官和太子各自离去,各司其职。”
“但在等候召见的这段时间里,不明所以的朝中公卿,曾先后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