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嫡老爷的徒弟……等等,谁的徒弟?”小厮愕然。 惊讶地看着顾荷,难以置信。 “嫡老爷啊。”李凝齐瞪了他一眼,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这么呆。 小厮:“可是嫡老爷不在汴京啊。” “不在?”李凝齐侧头询问顾荷,见她一脸否认,想了想道,“嫡老爷已经回京了,可能是咱们不知道罢。” “要不这样,你让人带口信给大医官老爷,将这里发生的事告知于他。” 如果嫡老爷在汴京,那师徒团聚当然好。如果嫡老爷不在,那有嫡老爷弟子的消息也不错。 上面那么重视嫡老爷,肯定不会将顾大夫拒之门外。 此事非同寻常,小厮赶忙送信,很快有人回来,“大医官老爷让顾大夫进外堂。” 李府竟比韩府阔绰繁复许多,顾荷跟着眼前那人不知走了多少个片区,绕过多少回廊,才在一道圆门后来到李氏外堂。 外堂正中坐着一位眉须皆白的老人,五六十岁的样子,与李大夫有三分相似,但比李大夫看起来更老。 那人穿着官服,耷头拉眉,一脸官相。顾荷看着他长长的白色眉须,心中揣测:这莫不是李家独有特性?先白眉毛,再白胡子? 听说白眉的人目的明确,事业运好。但同样性格刚毅不好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揣测间,李大医官抬起头,让人给顾荷看茶,“你就是我大哥在外收的徒弟?” “您知道我?” 顾荷讶然,随即欢喜,他知道自己,说明他见过李大夫,并与他谈过话。 “去岁与大哥见面时,听他说起过你,”李大医官神情严肃,看起来不近人情。 “不知师父现在在哪里,我能否与他见上一面?” 李大医官摇头,“你来晚了。” 顾荷秀眉微拢,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大人这话何意,莫非我师父不在汴京了?” 李大医官颔首,叹息着靠在太师椅上,“去岁我大哥曾回来过,待了不到一日便走了。他或许是还记恨着这个家吧……看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顾荷拧眉沉默,李大夫走时什么也没带,就连灶上的饭都只煮了一半,如此仓促分明是被掳走的! 既然李家好不容易把李大夫掳回汴京,怎会轻易让他离开? 他果然出事了,顾荷心中思绪纷呈。正想如何打探消息,就听上首的老人道:“你来汴京可是投奔我大哥?什么时候到的,可有地方住?” 顾荷收起繁杂的心思,恭敬回应,“来了几日了,有地方住,多谢大人关怀。” “如此,”李大医官摸了摸胡须,“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吃顿饭再走?你是大哥徒弟,想来深得大哥真传,席间可与家中小辈切磋医术。” “多谢大人,”顾荷弯唇,婉言相拒,“我在京里有朋友家人,他们还等着我回家。不知我师父离去时,可曾说过去哪里?” 李大医官摇了摇头,“他是深夜一个人悄然离开的,迷晕了家中守卫,什么东西都没带走。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确实是李大夫的作风,顾荷宽慰,加上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便只能告辞离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后,外堂的墙壁忽然翻转出一道门,门里站着一位双脚被铁链束缚的老人。 “你这弟子当真尊师重道,一安顿下来就来寻你消息。可惜……可惜……” 可惜他准备充分,消除一切痕迹;可惜她太过涉世未深,三言两语便被糊弄过去。 李大夫将头靠在墙上,曲起膝盖,支着鼻子一脸随性。 “我不过教了她月余,她就千里寻人,计挂于心。不像某些人,精心培养的弟子,说叛逃就叛逃。” 李大医官当即冷笑起来,“这么冷的天,兄长一个人在地下寒冷孤寂。不如交出药典,我放你出去与弟子团聚。” “想都别想,”李大夫吊儿郎当地摇头晃脑,“都在我脑袋里呢?” “也怪你派的人粗心,当时我正做着饭,听到不对劲儿就直接把药典扔进火里。嘿嘿,他们要是机灵点,说不得能抢到一星半点残章。” “哗啦!”茶盏被挥落在地,李大医官指着李大夫勃然大怒,“那你就写,什么时候写出来,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 镇国将军府 顾荷冒着严寒,踏着积雪,听着脚下传来吱呀的响声,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李家找了李大夫十来年,好不容易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