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夫人?”顾荷心中一动。 “嗯,夫人中途来过一次,就站在我身边,但她什么也没做。等等,顾大夫不会怀疑我家夫人吧?这不可能!夫人是我家小姐亲生娘亲。” 灵芝说到一半才明白她隐藏的意思,想也不想摇头。 “顾大夫休要挑拨离间,”玉华黛眉微微蹙,神色不悦,“这世上谁都可能害小姐,唯独我家夫人不可能!我知道顾大夫可能被冤枉,但也不能随意攀扯我家夫人!” 牢里其他丫头纷纷怒目而视。 “呵呵呵,”剑拔弩张间,一道年迈的声音插了进来。 老和尚吃完了老鼠,摸着唇边的油靠在墙上,“那可说不得,有时至亲之人反倒伤人最深。” 玉华转移目标,死死瞪他。 “瞪我作甚?”老和尚随意摊了摊手,“我又不是判官,瞪我就能让你家小姐复活。” 说罢,气死人不偿命道,“嘿,你家小姐不会不是夫人亲生的吧?” 玉华眼眶绯红,怒不可遏,“我家小姐就是亲生的!” “哎哎哎,你别哭,我这不是猜想吗?”老和尚拍了拍嘴,“我不说了,不说了。” “不过这事儿还真可能不是你家夫人做的,”老和尚盯着玉华等人愤怒的样子,厚着脸皮道,“我要是凶手,抓药时就换了药方。反正你们不识字,神不知鬼不觉嘛。” 玉华等人看了看顾荷,沉默地低下头,似乎在考虑这个说法。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符合李氏一惯行为。 支开蔺麓闵,构陷顾荷,名正言顺抓捕归案,屈打成招签字画押,等顾荷背上杀人罪,顾氏直接倒闭,便是蔺麓闵回来也晚了。 顾荷眼前一亮,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狱卒开始放饭了。 一人一只缺了口的碗,用洗锅水拌着剩饭,清汤寡水上漂着黑色菜叶。狱卒从前往后放饭,到了顾荷这里,只得一碗灰不溜秋的水,一粒米也没有! 她抬头看了两边,刘府丫鬟比她好不用说,连老和尚都比她多了些米! 顾荷:“……” 被针对的好明显。 “我说过吧,在里面呆个三五天,看老鼠都眉清目秀。” 老和尚不知从哪里摸了根竹签剔牙,对猪食般的饭菜视而不见。 “顾大夫,要不你吃我的吧?”玉华小声说。 一来作为刘府丫鬟,她不吃粗食;二来对顾荷心存愧疚,预感自己冤枉了好人。 不等顾荷表态,狱卒转身回头,目光如蝎,“让什么让,都赶紧吃,一会儿就要收碗!” 说着走到顾荷面前,不经意踩翻她的狗碗,无所事事离去。 顾荷深吸一口气,有本事一辈子别生病,否则别落在她手里。 “嘿嘿。”老和尚幸灾乐祸。 顾荷白了他一眼,“不给你抓老鼠了。” “错了错了,”老和尚连忙封嘴,讪笑讨好,“本想问你想不想出去,既然你想留下来给我抓老鼠,那就算了吧。” 顾荷:“你有办法……” 刚想问他有什么办法越狱,就有一道人影停在她牢前。 狱卒一边开门一边冷笑,“顾大夫,请吧,大人审案来了。” 顾荷心下一沉,手指死死握住又松开,半晌声音平静道:“带路吧。” 行走在阴冷潮湿的过道,冷风吹过,手臂起了一圈鸡皮疙瘩。路过转角,前面赫然有光,昏黄的烛火带给人光明,同时也带来危险。 烛火照耀的墙上挂着许多刑具,它们或冒着寒光,或沾染着鲜血,或勾着皮肉,叫人观之丧胆。 顾荷动了动手指,神色紧绷走到房子中央,站在两面之缘的县丞身前。 “顾大夫,”县丞乐呵呵道,“蔺大人一时回不来,你表哥也不见踪影。还好我们在你医馆搜着了副本。” 他指了指桌上的纸张,收了笑,“顾大人且看看吧。” 顾荷上前两步,伸出食指和中指夹起药方:雷梦藤,二两。 与早晨的主药方一模一样! 魔鬼般的声音在耳边叩问:“顾大夫,如今证据确凿,你认或是不认?” 顾荷垂眸:“这不是我的药方。” “呵,嘴硬,”县丞大人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一把铁饼,前面宽圆,后面细长,“这是烙铁,专门给骨头硬,不老实的犯人用的。” 他见顾荷紧抿着嘴,面色紧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