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如,他看见郑茵的烛光,知道顾荷没睡,不放心上前询问。 “没事,”顾荷并未开门,只走近几步,“听到一些吵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歹徒作乱,现在已经没事了,”墨如听说没事,放下心来,“顾大夫且安心睡吧,我会留下几个兄弟守着。” “多谢,你们辛苦了,”顾荷点燃油灯,让郑茵和薛绛抱了几床被子给留守的人。 回头看见顾小青斜靠在墙边,嘴唇苍白,想起他肩上中了一刀,忙拿药箱为他上药。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顾小青垂着头,露出后背,“我怕你害怕。” 她方才确实害怕,毕竟被人拿着刀追,又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只前世见惯了生死,此刻平复极快。 血液已经凝固,黏在衣服上难以剥落,顾荷小心撕下,发现他整个后背布满伤痕。 低头上药时,也不曾吭一声,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好了,最近别洗澡,”顾荷处理好伤口,提着药箱上楼。 “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身后传来他忐忑的声音。 “嗯?” “刚才那个人,说要带走我。” 顾荷眨了眨眼,明白他说的是苏案瑾,笑道,“除非你爹娘家人来,否则你伤势未愈,我怎会让你出院?” 顾小青似懂非懂,又问:“夫君是什么?” 顾荷:“哈?” “噗,”薛绛刚送完棉被,听后科普,“夫君是睡一个床的人。” “如此,那我也是你的夫君。”顾小青说。 这几日他一直跟薛绛同睡一床。 顾荷和郑茵听得直乐,哈哈大笑。 薛绛咋咋呼呼警告,“喂,你别乱说啊。” 大笑之后,心里的阴霾减轻,顾荷宣布睡觉,明日还得看诊。 府衙,墨如将勘察情况一五一十上报,末了并未离开。 “还有事禀告?” 墨如犹豫说出,“我怀疑顾大夫房里有人,血液是从她窗户流出来的。” 蔺麓闵睡意全无,立刻起身,“可有危险?” “没有,也不像被胁迫的样子。” “那就好,”蔺麓闵松了一口气,“她是土生土长的东岩村人,不会与他人联系,明日我过去看看,” 第二日,顾荷开门迎诊,推开木栅就见苏案瑾站在身前。 玉身长束,墨发垂直,皓眸熠熠,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吸引了过往百姓驻足。 “快进来,”顾荷侧身,“怎么来这么早?” “既然已经相认,就想过来看看。” 苏案瑾淡淡道,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顾荷牵起唇角笑了笑,“昨夜时间太紧,还没问阿娘和小四他们呢。” 苏案瑾听她未改称呼,眼里笑容一闪而过。 “他们在安全的地方,你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 “好,”顾荷回应,“许久未见,倒有些想他们了。” “我呢?” “什么?” 苏案瑾垂下眼眸,鬓若刀裁,唇如胭脂,“一个月零八天。” 这是他们分开的日子。 顾荷恍然明白他说的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没说话。 “呀,姐夫。” 薛绛自后院而出,手里提着两只活老鼠,“这么早就来看姐了呀?” 不等顾荷回答,苏案瑾眉开眼笑,如旭日春风,光彩夺目。 薛绛忍不住呆在原地。 他挑了挑眉,“老鼠?” “姐要试药,让咱们抓老鼠来着。” “难怪。”苏案瑾语气上扬,尾音酥软。 顾荷才想起自己脸上的疹子! 昨夜都那样他还能认出自己,可以! 几人说着话,顾小青提着四只老鼠出来,左右各两只。 苏案瑾忍不住眯起眼睛,“你把他放这里很危险。” 昨夜那些人因他而来。 “他是伤患,并未痊愈,我不能赶他走,”顾荷说。 薛绛插了一句:“还给姐姐试药呢。” “是吗?”苏案瑾坐下,看出他们不想交人,倒没说什么。 顾荷抿唇,正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