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平,脉象絮乱,有明显凝阻,眼有紫纹,身体冰凉,额头冒冷汗。 顾荷神情凝重,“他昏倒前一刻,发生了什么?” 林氏无措道:“他要吃糖,我说太晚了,明日吃。他就乖乖给了我,不吵不闹。之后看见房里有蜘蛛织网,他站着看了许久,还不时跳动两下。我本打算叫他睡觉,谁知他忽然就倒地不醒。” 顾荷叹了口气,神经紧绷,“应该是脑部旧疾复发。” 得尽快采取措施,否则药石无医。 “我方才说的四种针法,你选一种,”她转头看向苏案瑾,认真又慎重。 林氏和苏案染不知哪四种,只能寄希望于苏案瑾,盼着他拿个主意。 压力给到苏案瑾,重如千斤。 “第四种。” 他声音沉重,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顾荷当时不明白他所面临的压力,几乎相当于把一个国家命运,交到他手上,由他决定走向。 “好,”顾荷道。 当机立断闭上眼睛,强记书上针法,每个点每个字都不能有任何差错。 那个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喜欢黏着她,甜甜叫她姐姐的孩子,如今正昏迷不醒,她不能错。 母子三人见她忽然闭眼,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打扰。 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作目的,他们能做的就是相信她,不给她添加外界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荷仍没睁开眼睛,苏案染有些沉不住气了。 “顾……” 顾荷睁开眼,说出第一句话,“去西南屋,将我的银针拿来。” 苏案染疯跑而出。 “我需要明亮的灯光,”第二句话。 林氏匆忙翻箱倒柜,点燃家里所有蜡烛,分排四周,任何犄角旮旯都没不放过。 “把他抬到屋中央,你帮我打下手,”顾荷看向苏案瑾,说出第三句话。 “好。” 片刻,银针就位,灯光明亮,苏案瑾立在顾荷身旁,两人神情严肃。 “开始吧。” 顾荷说,伸手去取银针。这些银针她一直用酒水泡着消毒,要用的时候再用烛火烤炙,以达到消毒杀菌的作用。 银针一根根落下,初时敏捷如急雨,末时轻揉慢捻,很快小四如受击的刺猬,头上落满银针。 最后一根针落下,顾荷大松一口气,汗水从额头落下。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套针法,中途不可停,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幸好成功了。 右边突然伸出一叠手帕,顾荷顺着手指看过去,见到了手帕的主人:苏案瑾。 鬓发如裁,黑漆漆的眸子,深沉浓烈,不辨情感。 “谢谢。” 她没客气,接过手帕自然而然擦汗。 “怎么样?小四没事儿吧?”林氏着急开口,忧心如焚。 “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了,”顾荷边说,边给小四把脉,用过的手帕直接就交给苏案瑾。 脉象平稳,滞阻尚在,危险期已过。 “恭喜你,你选对了,”她转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苏案瑾,“你家矿多啊。” 否则怎会一个两个都中毒,明显的谋财害命。 那种眼神很奇怪,像狗看见肉垂涎欲滴,又像肉馊了,带着可怜。 苏案瑾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轻咳掩饰尴尬。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他问。 “快则两个时辰,慢着明天上午,”顾荷打了个哈欠。 今日去城里给老太爷施针,回来躲避跟踪的人,接着又与苏案瑾斗智斗勇,现在身心疲惫。 “你先去歇下吧,”林氏见着她眼底青灰,心疼又感激,“这里娘守着。” “还得等一炷香,”顾荷摇头,“把小四头上的银针取掉才能睡。” 一炷香后,顾荷拖着沉重的身子进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周围都是毛毛虫,绿油油的爬满她的身子。其中一条爬上脖子,蠕动到她的脸上,正往鼻子而去。 “哈欠!” 顾荷从梦中惊醒,打了个喷嚏,鼻子瘙痒难忍。 顾荷睁开眼,就见苏案染手里拿着狗尾巴草,“哈哈哈,太阳晒屁股咯,你姐姐醒了。” 她咬牙切齿:“苏案染!” “不是我,是小四想见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