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完郑二麻后,顾荷又开始给苏案瑾进行第二疗程。 之前解毒和补肺双管齐下,如今苏案瑾可勉强下地,失去的味觉也开始渐渐恢复。 第二疗程比一个疗程简单许多,除了药量方面的变化,无任何区别。 剩余的时间,顾荷除了做家务,都泡在李氏医馆。 那日夜里的话到底是一根刺,让她从短暂的沉迷中醒来,了解到她目前的处境:她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 不仅如此,她还有原生家庭的困扰。 所以顾荷最近疯狂做家务并接待病人,攒医疗值和生存值。这些她一部分用于偿还债务,一部分为开医馆做打算。 上帝的天平到底偏向了她,给了她前世医术和神医系统。让她有能力轻易在这个世界立世闯荡。 苏家人发现最近顾荷变得很忙碌,她以前虽然也忙,但现在更是脚不沾地。 连苏案染都忍不住跟林氏抱怨,林氏听后道,“你这么闲,不如去把去年的田租收了。” 苏家没人会种地,之前把一部分租给了农人,另一部分闲置的售卖,换了彩礼钱。 如今正逢田地丰收,农人翻地打算春耕,林氏便让苏案染去把田租收了。 苏案染求之不得,二哥要看书,家里原就只顾荷能跟他说上话,现在她不在家,还不如出去闲逛。 只他前脚刚走,后脚天空就下起了雨。 春雨如酥,连绵不绝,顾荷困在药庐练习针法,李大夫躺在木椅上喝酒,时不时纠正其姿态。 “师父,你一直待在东岩村,没想过出去闯荡一番吗?” 顾荷一边往泥巴人身上刺针,一边问李大夫。 李大夫瞥了她一眼:有没有可能,他现在就在闯荡? 顾荷一拍脑袋,忘了,她这个师父大有来头。 “师父,汴京城里有什么?” “吃人的野兽。” “那等我今后有钱了,就开一个医馆,师父你能帮我坐诊吗?” 李大夫:“针都扎完了?来我考考你,错一处,就回去用银针扎三斤黄豆。” 顾荷捂着嘴巴,识趣闭嘴,不过她还有一个最终目的:“师父,如果我跟苏二郎和离,有什么办法与顾家断离关系?” “和离作甚?苏家对你不好?” 顾荷摇头,“挺好的,这句话重点在后一句。” “不可能,血缘亲情是天生的,刻在骨子里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像你师父这样,跑到大江南北,隐姓埋名,让他们找不到。” 顾荷眼前一亮,反正她举目无亲,到哪里都一样。 “不过,你会医术,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咋说?” “一针扎死苏二郎,再一针扎死赵氏,然后考个医师证,用寡妇身份去县里办个女户。” 顾荷:“……”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狠还是师父狠。 一阵叩门声打断师徒两人的谈话,顾荷回头,见胡大郎杵着拐杖从门口进来。 “我来拆线。”他说。 他早已回家,昨日顾荷给他上药时,发现伤口恢复良好,告诉他今天来拆线。 顾荷看向李大夫,现在这种情况,孤男寡女不方便。 “他一直是你照料的,你去吧。”李大夫四平八稳躺在椅子上,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 以后开医馆,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顾荷与胡大郎一前一后进屋,看着他脱去外衣,露出精装的胸膛和大腿。 顾荷俯身,用剪刀剪掉一端细结,猛的一拉,一根完整的线就出现在她手中。 动作敏捷而麻利,给人一种飒爽英姿的感觉。 “拆线之后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会导致伤口崩裂。”顾荷轻描淡写,完全没发现这个动作多具有吸引力。 “方才你跟李大夫的话,我听见了。”胡大郎穿上衣服,并未离开。 “如果你跟苏二郎和离,又不想回顾家的话,可以找我。我今年十八九,未娶妻,家有良田和微薄积蓄。” 顾荷囧,她有自己的梦想和神医任务,不想刚出一个坑,又入一个坑。 “多谢,”由衷感谢他的好意,“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比起嫁人,我更想成为女户。” 胡大郎听出她委婉的语气里,明显的拒绝之意,不生气亦不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