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那些个老大人,年轻一辈里,孟大医官现在排第四。”
小子收了钱,笑嘻嘻与他们磕叨。
“什么?才排第四?怎么下绛了一位?”卖糖葫芦的大爷粗着喉咙问。
前年他干活摔断了腿,被路过的孟寒轩治好,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至此他就成了孟寒轩最忠实的拥护者。
“那傅飞雪大医官呢?他可还是第一位?”
最先说话的汉子问询。
小子捏了捏手指,收到一枚铜板后,才喜笑颜开道,“傅飞雪大医官的排名不变,年轻一辈里他还是排第一。但这也说不准,毕竟顾大医官没与他对上,胜负难测。”
不用他介绍,在场人稍微转个弯就知道顾大医官指的是治疗时疫的苏夫人。
买首饰的夫人自觉递上一枚铜板,“说说蒋医官吧。”
“她......”小子摇了摇头,“她第一个与顾大医官切磋,输了。”
“怎么会?比的什么?”
“比的蒋医官最擅长的辨丹,蒋医官与顾大医官都分辨出全部丹药成分。但蒋医官把药方说错了,也未推理出病人病情。顾大医官从成分推出药方,又从药方推出患者身体状况、生病部位,赢得当之无愧。”
“这......苏夫人竟然这么厉害,”夫人感慨。
会治时疫,会治外科,会辨丹,会治男科......简直无所不能。
“喂,小子,咱们三个可都给了钱的,你不会就这三言两语把咱们打发了吧?”大汉不满意。
“自然不是,你们给了打赏,我肯定会与你们说最详尽的消息,”小子笑眯眯冲着几人招手,“目前年轻一辈中,隐逸堂傅飞雪仍排第一,毕竟神医谷乃当世医术之最,他身为神医谷少主,不仅解的最难的毒,怀里治病救人也不差。第二嘛,依旧是大医主之嫡孙,何子诺。但我们东家说他这次未出手,真比起来说不得会输给顾大医官。”
“第三就是咱们新晋的苏夫人,顾大医官了!她成功比赢隐逸堂刘飞恬,广明堂任晓笙,圣安堂蒋寒月,坐稳大医官之位。且按照这个架势,很可能再上一层楼。”
“等等,”糖葫芦大爷忽然叫停,“你说其他人老爷子我理解,可孟大医官排名如何下来的?他并未与苏夫人比试。”
“老大爷你忘了?一个月前孟大医官曾与苏夫人在木记医馆比过一场,当时孟大医官直接认输。而这次孟大医官与苏夫人同赴湘阴,但研究出时疫药方的却是顾大医官,这胜负还不明显吗?”小子不耐烦道。
“那是因为孟大医官只擅长外科,接骨,治腿这些他可未输过。”
小子撇了撇嘴,这样的反应他在汴京见得多了,一个两个都违心的认为自家医官医术最高明。
“反正咱们东家是这样排名的,第三苏夫人,第四孟仁堂孟大医官寒轩,第五隐逸堂刘飞恬,第六人广明堂任小笙,第七圣安堂蒋寒月......”
“医官的名次变了,七大医馆自然也会随之变动。不过变动不大,瑞安堂李氏医馆掉出前七,让位于苏夫人手下的木记医馆。”
小子得意地抖着腿,口若悬河,神采飞扬地将几大医馆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说的木记医馆可是那个门牌被虫蛀了的木记医馆?那医馆刚开张不过两个月,里面就两三个大夫,如何比得过李家?”
大汉说着冷嗤,“什么狗屁排名?浪费我一个铜板。我看你们就是收了木记医馆的钱,故意编排瑞安堂的。”
“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子满脸不悦,气呼呼道,“李大医官去世,李氏后人青黄不接,底下的大夫又被其他医馆抢走,剩下不过一个空壳子罢了。除非新上任的李凝睿大人能找到一个堪比李大医官的前辈支撑门楣,但他能吗?”
“这......”大汉摸了摸脑袋,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
小子冷笑,“瑞安堂落魄肉眼可见,何须别人编排?咱们静轩书店向来公平公正,童叟无欺,怎会针对旁人。再说你当今日比试谁做的裁判?那可是久不露面的大医主!”
几人听着是大医主出面,顿时将心底质疑抛到九霄云外。作为医官署老大,他的话最具有权威。
“不跟你说了,我还要跑好几条街卖消息哩。”
小子说完,往每人怀里塞了一张纸,然后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
“这静轩书院什么来头?竟如此武断将几大医馆排名。”顾荷正要回府,恰好听到几人这番言论,忍不住停下脚步,“医学涉及面广,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擅长领域不同,哪能将不同专业的大夫,轻而易举评判?”
“据说是南方一位大商号,有个在医官署当官的叔叔。”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磊落明亮的男音。
顾荷转头看去,目光疏淡:“世子爷跟了我一路,终于现身了。”
“苏夫人好久不见。”
淮阳王世子笑着朝她走来。
顾荷挑眉,“世子爷仿佛酷爱跟踪他人。”
“一时唐突,还请夫人见谅。”淮阳王世子拱了拱手,“说来我找了夫人很久,明明近在眼前,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