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出来了!”
闭关第三日凌晨,二楼某房间传来激动地叫声。
顾荷双手握着一只竹筒,里面装着暗红色的,带着不名腥臭味的液体。她仿佛并不觉得恶心难闻,手握至宝般亲切地看着它,脸兴奋的涨得通红。
这是她研究了两天三夜的成果,也是营里所有人期待了两天三夜的解药!
几乎听到动静,一二楼所有房间就燃起了烛火。
顾荷握着竹筒,不顾形象的打开门冲出去,“成功了!”
“解药出来了!”
一路激情跑动,一路有人追随,混乱中来不及躲闪,在转角处撞到一人。不等辨别此人是谁,顾荷激动地抱着他的手臂:
“解药出来了,湘阴的百姓有救了!”
“嗯,我听见了,”温柔清雅,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顾荷掏了掏耳朵,迷茫地眨了眨眼,“苏案瑾?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我这是在做梦?”
她有些失望地看着手中解药,沮丧地垂下肩膀:“哎,原来只是个梦啊。”
“嗤,”苏案瑾凤目染笑,俊美绝伦的容颜柔和无奈,如盈握之璧,夜光之珠,光彩照人,让整个屋舍黯然失色。
“阿姐,你没有做梦,是真的姐夫!”
薛绛一股脑从台阶一跃而下,飞奔至两人面前,“解药呢?姐!解药呢!”
不是做梦?顾荷又振奋起来,将手里的竹筒递给他,“在这里。”
哪知薛绛捏着鼻子,退避三舍,“好臭,阿姐是要用这东西将蛊虫臭晕吗?”
顾荷白了他一眼,“这是刚做出来的味道,等再过一刻钟,血腥味散去,自然就会清香扑鼻。”
骗鬼呢,薛绛心里吐槽,但不敢明说,脸上恭维,“阿姐不如给我们演示一下?”
“好呀,去把营里染病的将士叫过来。”顾荷摆了摆手,不拘一格,“我已经实验过了,毫无错处。”
蛊虫就是蛊虫,比普通的虫子更阴狠,也更贪婪。
手腕挥动之间,衣袖下滑,露出一条两指宽,血迹斑斑的的白色布巾。
苏案瑾凤眸里利光闪动,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拿自己做实验?”
实验这个词是他跟顾荷学的。
“此药作用于人,自然需要人体参与,”顾荷神色自若的放下手,用长袖掩盖住伤口,“好在结果是好的。”
只有真正临床试验过的药,才能普及给百姓,否则就如李大夫一般,害人害己。
“你......”苏案瑾好看的眉头紧紧拢起,握着她的手并未放开,“罢了,先去洗澡吃饭吧。”
最终他只能无可奈何,长叹一声。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是她的准则。也是是利国利民,大公无私的修行。他不能因为个人的心疼和不忍,而坏了她的善行。
只是看着她穿着破烂,身体负伤,免不了一阵心酸与疼痛。
薛绛与殷陈南很有眼力见,拉着不会看人脸色的孟寒轩后退,“阿姐,快去洗漱吧,左右药物已经做出来了,咱们不急着这一时半刻。”
顾荷熬了两日,确实又累又困又渴,听到此处,欣然答应。
冒着热气的浴桶,芬芳的香胰子,顾荷站在木桶边,闻着身上的味道几欲作呕。
两天三夜窝在同一个地方,终日与血液、动物、粪便和火石打交道,身上的臭味可想而知。
洁癖晚期的苏案瑾,被她抱着竟然不撒手。
顾荷挑了挑眉头,有些恶作剧般的笑了,“难怪让我先洗澡,只怕是无法忍受,委婉提示罢。”
水面倒映,露出她乱糟糟,蓬松松的头发,和灰扑扑的衣裳。
顾荷卧在水里,三夜没睡觉,眼睛干涸让人昏昏欲睡。然而肚子的饥饿又折磨的人睡不着。
约摸十分钟的样子,囡囡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来。
“姐姐不要睡觉觉,哥哥说吃饭饭,不然生病病。”
“这就起身,”顾荷打了个哈欠。
久未睡觉和吃饭的身子顶不住,发软眩晕,天旋地转摔倒在桶边。腕处的伤口碰到桶沿,鲜血直流而下。
“怎么了?”
苏案瑾急促地敲了敲门,“可用我进来?”
“没事,”顾荷甩了甩头,摸了一把虚汗,“没站稳,手滑了。”
穿上衣服,挽起湿漉漉的头发,推开门就看见一脸担忧的苏案瑾。
他身着一身月牙白对襟长袍,墨发简单用木簪挽成一个髻,高高束在头顶。整个人英姿飒爽,芝兰玉树,比以往多了几分潇洒。
顾荷一时看呆了。
“咳!咳咳!”
薛绛低头咳嗽,“外屋还有人呢。”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小圆桌,桌子上摆着三五道菜,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
圆桌的左边一米之地,站着戚将军与薛绛、殷陈南、孟寒轩四人。
另一边竟是外出追凶的岑溪风和沈越禾。
他们竟然也回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估计人没抓到。
“苏夫人,听说你研制出解药了?”
见顾荷出来,戚将军立刻迫不及待询问。